第40章 吉格舞曲(第2/5頁)

刺繡了精致絹花的裙擺長度剛到膝蓋,將纖柔的瑩白小腿露出來,腳上套一雙嶄新的系帶低幫純白帆布鞋。

裙子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手工旗袍,是她家裏人專門給她寄來的生日禮物。

今天,周檸瑯十九歲了。

她紮著一個獨高馬尾,右鬢邊夾著一個乳白色的珍珠串聯的發夾,是她閑著沒事自己做的。

大學裏很多人的休閑方式都是聯誼,遊戲跟追星什麽的。

周檸瑯卻喜歡獨處,閑下來都會自己做各種各樣的手工,以此來解悶。

大約衣服跟發夾都是專門給她做的,所以她這麽出現在遲宴澤面前就顯得很獨特,獨特到他不得不將她擁有,他才覺得沒白來這個世界。

姿態懶痞,坐在廳裏玩遊戲的遲宴澤轉動黑眸,一直眼神玩味的盯著周檸瑯。

越看她,他越沉默不言的在心裏覺得周檸瑯說不定是不可被替代的。

遲宴澤快栽在她手裏了。

不然,為何昨晚在綠燈港煙酒不離手,贏了陳頌他們那麽多錢,他心裏都還是不痛快。

還有那個叫寧檸的,他開始打牌以後,他就沒興趣再看她一眼,她不是周檸瑯,多看兩眼他就覺得真的眼皮發沉,想快點回去睡覺。

“舟也,我先去書房裏等你。”

別過在客廳裏玩遊戲的兩人,進書房以後,按照跟許舟也的約定,周檸又多等了十分鐘,然後,她過來招呼許舟也進書房學琴,許舟也不配合。

再後來,周檸瑯叫了好幾次,他也不去。

直到遲宴澤決定不陪許舟也玩遊戲了,許舟也才進了書房。

坐到提琴前,翻開曲譜,許舟也沒好氣的問:“你跟澤哥哥怎麽了?分手了?像仇人見面,連話都不說了。”

“我們什麽時候在一起了?我怎麽不知道。”周檸瑯替少年調音,撥了撥琴弦,把蔥白的手指放在弦上,為他作示範。

“今天我們學C大調第三無伴奏大提琴組曲之吉格舞曲。請仔細看,拉全音的指法是這樣,拉半音的指法是這樣,拉一半一全的手是這樣放……”

忽略掉周檸瑯陳詞濫調的教學內容,“前幾天不是還挺好的。他都叫你公主,你聽了還笑呢。”許舟也特別不理解的說,“你怎麽突然一下就變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我並不懂女人心,海底針是什麽意思。”周檸瑯語帶諷刺的問許舟也。她想他那麽小,他怎麽可能知道這六個字形容的是什麽。

結果許舟也知道,他說:“就是難以琢磨,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人家陪你考駕照,每天那麽早就起床,那麽辛苦陪你練車,你考到了就馬上一腳踢開人家,你就是過河拆橋,周白眼狼,是我新給你取的綽號。”

被喊白眼狼的周檸瑯好像被這個初中生旁觀者說中了。

她悶悶的想,所以,在旁人眼中,這段時間她跟遲宴澤的相處是這樣的。

見周檸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澤哥哥今天心情特別不好,剛才來的時候,他告訴我……”許舟也想要繼續說下去。

“上課的時候不要說跟拉琴沒關的話。”周檸瑯打斷他,不讓他再跟她提遲宴澤,他還小,他根本不懂大人的事。

連周檸瑯都不懂的事,一個初中生怎麽會懂呢。

周檸瑯不懂為何遲宴澤身邊已經花團錦簇,鶯歌燕舞,他卻要在淩晨零點給她打視頻,隔天用那種受傷的眼神從頭到腳的剜她,讓她覺得無端的疼。

他們之間這些日子發生的到底算什麽。為什麽周檸瑯說吃個散夥飯,他都不答應。

窗外的雨勢大了些,書房是個很別致的玻璃房,一大一小坐在窗邊練琴,不久,馮姨客氣的給周檸瑯奉茶跟水果。

遲宴澤在外面的客廳裏坐著,一直沒進來。

許舟也練了會兒琴,站起來吃巧克力,嘟噥著說:“呐,周白眼狼,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今天是什麽日子?”

周檸瑯回答:“青春結束的日子。”

今天她十九歲了。

她今天穿得這麽好看,許舟也見了都忍不住想,以後長大了,就找一個長成她這樣清雅空靈的女朋友。

結果,貌美如花的她這人還是這麽不好玩,她說一句是專門穿來給遲宴澤看的是會死嗎。

“周老師,我想誠實的告訴你,你這人真的挺悶的,都不知道澤哥哥喜歡你什麽。”

許舟也也覺得遲宴澤跟周檸瑯一點兒都不配。

遲宴澤以前也帶過女生到他面前來,她們不僅艷麗多姿,還開朗活潑,能把許舟也哄得哈哈笑。

唯獨周檸瑯能把許舟也悶死。

“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們繼續吧。”

周檸瑯喚少年,“接下來,我們練習巴赫D小調第2號大提琴組曲,第二小節。”

“唉,沒救了,真的沒救啦。周白眼狼。”許舟也搖頭,很得意給周檸瑯取了這樣一個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