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荷爾蒙(第2/3頁)

“起碼得讓我動心。”周檸瑯說。

“哦。明白了。這是最難抵達的標準。”姜棠說。

轉去廚房之前,姜棠問,“周末我們在音樂房子有個樂隊演奏,你來看嗎?我給你留個位置。”

“好啊。”周檸瑯點頭答應。

*

周三來到,早上下了點雨,地是潮濕的,門診樓裏充滿濕潤的水氣。

任中昱如約來找周檸瑯看診,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雖然他說了他一個人來也行,但是他的好兄弟遲宴澤就是堅持要開車送他來。

銀灰色G500線條方正,底盤高大,緩緩停在露天停車場裏。

遲宴澤下車,今天他穿常服,水洗牛仔藍襯衫,純黑粗布休閑褲,卡其色系帶登山鞋,看不出他的職業。

臉上掛著黑色墨鏡,水紅的薄唇跟冷白的皮膚被黑墨鏡反襯得更為活色生香。

周身氣質決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頂流男明星來醫院看病了呢。

一下車就引人矚目得不得了,側邊路過的好幾個女護士跟女病患見到他,全都神情癡癡傻傻的從他身上移不開視線。

她們總覺得他有些面熟,但是仔細辨認後,又覺得不是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英俊面孔。

任中昱也很顯眼,兩個肩寬腿長,風華正茂的大帥逼暴露於光天化日,場面異樣符合春天的曖昧氛圍。

空氣裏流淌的全是他們身上的荷爾蒙。

個性率直的任中昱被異性多瞄了幾眼,渾身不自在了,斥遲宴澤道:“老子讓你別來,你為什麽要來?”他怪責是遲宴澤太招搖過市。

遲宴澤把仰月唇一勾,“這不是關心你嗎?怕你真的殘疾了,開不了飛機,我一個人開著寂寞。”

“我操,你是不是同性戀啊。”任中昱受不了他凹著他那矜貴公子哥的範兒,曖昧的說出這些含情的話,撩死了。

仿佛任中昱一個大老爺們兒,都能被光風霽月的他撩動。

這裏是京南,他老家。他不收斂了,也不低調了,把豪門貴公子的闊架子全部擺出來了。

出門最次的代步工具開奔馳G500,任中昱早上去他的地下車庫溜了一圈,還以為自己去看了某春季國際車展,市面上罕見的豪車一輛輛的停在那兒積灰,簡直閃瞎了任中昱的狗眼。

任中昱在基地跟遲宴澤是同期,兩人後來一起住同一個宿舍,一起出過諸多艱巨的任務。

在基地裏,任中昱沒覺得遲宴澤跟別人不一樣,有不一樣也是他那敢搶敢沖的血性,還有他那罕見的實操技術跟詭譎的作戰頭腦。

他26歲就得了金頭盔,那是一個空軍飛行員能得到的最佳榮耀。

基地裏傳言遲宴澤家境優越,不是一般的那種優越,以前任中昱沒往心裏去。

眼下,跟他一起來了京南,任中昱覺得他這種真的就是胎投得好,一落地,什麽都有了。

然而他卻好像覺得擁有得還不夠的模樣,懶倦得去做了空軍飛行員,在他們摸上戰機前,經歷的那些艱苦卓絕的訓練,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任中昱覺得遲宴澤可能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不正常。

他的骨頭是反著長的。

今天任中昱去看骨科,應該讓坐診的醫生給他也順便看一下。

*

兩人走進骨科門診,等到叫號,任中昱準備一個人進去了。

遲宴澤如臨大敵的說:“我陪你進去。”

遲宴澤今天跟上一次來不一樣,上一次,他自己到處瞎晃,沒在門診大樓裏呆夠十分鐘,就下樓去抽煙玩手機去了,理都不理任中昱。

今天,他全程對任中昱做陪同。

任中昱暗自思忖,這公子爺是不是真的有點哪啥癖好,真把他給關心上了。

“不用了。”受寵若驚的任中昱說。

“沒事,關心同袍,是應該的。有什麽,我們一起面對。”遲宴澤堅持要陪他進診室,臉上的墨鏡摘了,面孔上有別樣認真的溫情。

任中昱看傻了,以為他是真的關心同袍呢。

畢竟他們也可算是出生入死的關系,任中昱這手要是治不好,就只能在基地退伍,或者從關鍵位置退下來,做些簡單的後勤工作了。

任中昱信了。遲宴澤是真的關心他。

兩個俊朗青年一前一後的進入了骨科六診室。

今天在這件診室的坐診醫生是,周檸瑯。

她今天沒戴口罩。俏麗瓷白的臉蛋在日光燈的燈光下,細膩得像胎質極好的白瓷。

擡眸見到任中昱,她一臉平靜,對他有印象。

再見到站在任中昱身後的遲宴澤,周檸瑯低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淡藍色的醫用口罩,把臉遮好了,才招呼任中昱坐。

“任中昱,看斷指對嗎?”周檸瑯問。

“對。周醫生,付教授把我的病例給你了,說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你幫我看看。”任中昱拆了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