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專案會議

周寧環顧一周,這才緩緩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十幾年,現在是因為調查一個案子,牽扯到我父親被殺的事兒,至於細節,有些內容要求保密,暫時不能跟您說。

不過,我看您謄寫的這些內容裏面,現場勘查的這個孫鵬飛,見證人郝鑫,法醫張國成,他們幾個出現的頻率很高,而且我可以告訴您的是,這個卷宗的修改版,我們見到了。

裏面少了很多內容,但字跡依舊是這幾個人,我想知道你對這幾個人,有印象嗎?還有我父親出事前,到底在追查什麽案子,你這裏是否有相關的記錄?”

朱建國點點頭,對於周寧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不高興,反倒是在筆記本中找到1994年的兩個本子,看到目錄頁,徐達遠都驚掉下巴了。

這老爺子細致到這個地步,人家手工制作的档案本子,裏面竟然還有目錄,不是頁數,而是排序1-11,立面上,每個案子都貼著口取紙。

朱建國直接指著其中幾個,說道:

“那時候雖然你父親周向榮是副隊長,但大多數的案子都是他來辦的,當時的隊長就是這個孫鵬飛,在1994年一年,他休假大半年,我記得之前是腿傷到了,連續做了幾次手術,報銷了一大筆錢。

當時有兩個案子,周隊沒有辦完,一個是失蹤案,有個天山那邊過來的女人,說是追蹤著孩子失蹤的蹤跡,一直追查到甘州,但是沒有線索,你父親一直追查這件事。

還有一個就是追逃案件,這個是九泉市那邊的航天城給發過來的協查信息,當時是傳真件,非常不清晰,有兩張黑白照片,看起來就是兩個普通男人,我不會繪畫,所以人像沒留下記錄。”

徐達遠跟周寧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都清楚,失蹤案子,或許就是主洞裏面掛著的那幾個蠶繭,畢竟八個人都是來自天山。

那麽這個追逃案件,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在他們查看档案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瞧見的,朱建國這裏如果有記錄,而档案室全部都遺失了档案。

那這個曹文玉……

“老爺子,我能看看你的記錄嗎?”

朱建國將筆記本推到周寧面前,周寧跟徐達遠一起看了起來,失蹤案記錄時間是在1994年3月2日,裏面有女人的筆錄。

大體內容就是,五年前,她不堪丈夫家暴,逃離了夫家所在的村落,算是拼了性命離了婚,當時斷了腿,還有一只眼幾乎沒有視力,養傷一年算是活過來了,之後學了普通話,找了工作也有了經濟收入,想將女兒阿依努爾接出來。

從1992年開始,每年去前夫家幾次看孩子,都被趕出來,後來報警後跟警察一起去了,才了解到,女兒阿依努爾早在1992年春節前後,被送到精神病院,說是孩子咬人打人,精神有問題。

此時,前夫新娶的媳婦已經快要臨盆,為啥將女兒阿依努爾送去精神病院,不言而喻,隨後審問了男子,才知曉孩子被送去了天山中州精神病院。

而天山中州精神病院,並沒有孩子的住院記錄,查詢後發現,在1993年11月,孩子被醫院送回,因為他們欠費六個月,聯系家屬也不去,醫院才出此下策,因為孩子父親不接受,就沒有簽名。

警察和女人折返回前夫家,前夫說孩子沒送回來,欠費確實屬實。

前夫家周圍走訪了一圈,並沒有調查出問題,不過找尋的過程中聽聞,這個精神病院經常失蹤孩子,經過她的調查暗訪,大概有十幾個孩子都沒了,而且丟失六七歲的樣子。

隨後幾個月,一路打聽,一路追問,最後來到甘州市。

後面就是周向榮的調查內容,這樣一看周寧也明白了,為何那個女人會來找他,周向榮一直在追查拐賣案件,剛有一起偵破,並且在報紙上報道了。

周向榮的調查,並沒有在拐賣婦女的常規方向去尋找,而是跟相關的儀式活動相結合,更是派人進山搜索,搜索面積,就涵蓋了山洞的位置。

而這個時間之後,女人沒有再去警局,這份調查裏面,開始朝著周圍多民族聚集區人組成,以及相關的祭祀活動偏移,後面更是跟著一句,篩查酒店等外來人員場所的信息。

徐達遠繼續向後翻,顯然這個案子沒有完結,不過調查到這個程度,徐達遠也清楚,周向榮如果是特殊部門的人,絕對會借著失蹤人口調查的名義,查清那個洞的問題。

“看來,這洞裏面,他進去過,而且準備進行匯報,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夢裏面,他是出差回來,還說是去了北疆,這樣一聯系,顯然跟調查有關。

只是返回的時間,還有出事那天的相應計劃,甚至是醫院去旅遊,都透露著陰謀的味道,絕對是內部人泄漏的,至於他最後查到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