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善與惡不過是一念之間

大趙嘿嘿笑了,拍了一小曲。

“黑客算啥,他能抓黑客。”

程星輝滿眼小星星,此時已經卸去戒備,在大趙的示意下坐在他身邊,閑聊了好一會兒,算是引到正題上,聽到他們在調查一個案子,似乎跟他小時候經歷的類似,程星輝臉上沒了笑容,臉色有有些變白。

周寧一看不對,剛要說話,大趙撞了他一下。

“臭小子咋那麽慫,當年你是兩歲的小嬰兒,無法做到自保,現在你都是小夥子了,還能被輕易綁票嗎?

其實找你來,沒希望你能記得什麽,只是想看看你受傷的傷口,還有斷指的形態,你看到那個帥帥的哥哥了嗎?他是法醫,從細節的殘留,能判斷當時傷你的是什麽兇器,也分析一下這兩個案子是否有聯系,懂了沒?”

程星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目光也變得堅定很多,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這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怕我爸擔心,我從小到大一直做一個夢,不是天天哦,就是偶爾重復那個夢,我也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我想象出來的,跟你們說說可以,不過我不保證真實性。”

周寧一聽,走了過來,這番描述,讓他太有熟悉感了,畢竟折磨他的那個夢境也是在心理醫生的誘導下,不斷清晰起來,想想當時石醫生的話,周寧說道。

“不要擔心,你放松一點兒,就當給我們講講你那個夢就好,如果這個姿勢不舒服,就坐到那個靠背椅子上,放松身體,仔細回憶一下,我們就當故事聽,能想起來多少想起來多少,不強求好嗎?”

程星輝點點頭,被如此重視和認可,讓他也有了信心。

“我小時候跟我爸說過,我爸說我就是被嚇的,這是癔症,帶我去出馬的人家裏又是貼符又是念叨,我就沒再說過,我心裏清楚,這不是什麽癔症。

夢裏面,我穿著很厚很厚的棉衣褲,外面罩著那種花布圍兜,你們見過吧就是後面系帶子的,看起來有點兒像圍裙的東西,我小時候在村鎮上大家都這麽打扮孩子。

夢裏張開眼,我就被人拎著棉襖,圍兜勒著我的脖子,我不斷掙紮,然後被狠狠拍了屁股,不是用手,好像是鐵棍子之類的東西,反正特別疼。

我不敢哭了,那個打我的人,臉上帶著套頭的帽子,嘴巴也能罩上那種,看過飛虎隊的電影吧,就類似那樣的東西,不過他的兩只眼是一個長條的孔。

頭套男和大剛一直說話,大剛就是我爸雇的那個小夥計,我這麽大的時候,就在店裏幹活,說的什麽內容我不記得,不過桌子上放著一個墨綠色長條狀的袋子,袋子兩邊有很多拉鏈和口袋,正中間還有很多紅字,還有五角星。

他們倆開始說得好好的,後來吵起來了,大剛想要上來搶我,頭套男不幹,他倆就動了手,然後那個頭套男就扯著我的罩衫,將我搶過去,舉起一個黑色的東西朝我手砍下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然現在我知道,我的手指被砍了,那種疼我無法形容,一想起來就渾身哆嗦,等我再醒來,周圍黑漆漆的,大剛趴在我面前,他一直哭,好像說著對不起,還給我磕頭。

不過隨著一扇門打開,頭套男回來了,將一個紅藍塑編袋丟在桌子上,很重很重,打開將裏面一捆一捆的錢裝在綠色長條袋裏面,大剛指著我,給頭套男磕頭,頭套男一腳踹翻了大剛,朝我舉起黑乎乎的那根東西。

不過大剛瘋了似得撲上來,將我抱著躲入角落,頭套男罵罵咧咧的啐了一口,然後繼續裝錢,收拾完將包背上,直接出去了,看那個頭套男走了,我餓得不行,手疼的也不行,開始哭起來。

大剛捂著我的嘴,當時我聽到很多很多的聲音,大剛把我塞進一個臟兮兮的衣櫃裏,一直說我錯了我錯了,轉身跑了出去,隨後就跟放炮似得,響了兩聲。

夢到這裏就結束了,當然每次這個夢裏,我都能聽清一些他們的對話,只是我不知道這是我想出來的,還是真實發生的,哥哥我不是生病吧?”

程星輝一臉希翼地看向周寧,似乎想從他大的表情上得到答案。

不過這段講述,讓所有人都帶著疑惑,劉永新和大趙還好,畢竟知道周寧也有類似的經歷,朱星星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周寧脊背上的汗毛已經豎起來,按照這孩子的描述,如果這是真實發生的,那麽確實如劉永新最初的判斷相似,這個案子的主謀逍遙法外,而這個大剛不過是一個從犯。

或許是提供了程家的信息,或許是一時貪念,想得到外財,人在面對利益誘惑的時候,不是一句不心動能做出選擇的,善與惡不過是一念之間。

“不是生病,我小時候也有類似不好的記憶,不過我成年以後才慢慢想起來,我開始也以為自己有心理疾病,後來證實那些不是什麽夢境,而是親身經歷過的,不過說出來,這份壓力和折磨就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