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誰是背後的人

溫秀娥長籲一口氣,目光盯著審訊室的門,微微眯起眼,開始講述起來。

“十八歲,我用表姐於樂梅的身份信息,辦理的出國手續,當然是瞞著家裏人,畢竟他們想讓我嫁給任濤,我們都沒出五服,我不想這輩子就這樣,所以我逃了。

在劄幌留學的期間,我跟田中智和相戀,生了我兒子溫商恩,過了五年快樂的時光,不過我還是被任家找到了,田中智和死了,被梁家人殺的,他們的勢力非常大。

隨後我兒子被梁家人帶走,控制起來,如此驚嚇,他智力也備受影響,我被梁家人交給任家,有兒子在他們手中,我必須聽話,就像你們所說,我開始帶著目的接近張永貴。

其實他早就被下藥,他知道,我也知道,我跟他說了實話,他讓我照顧好張平安,我這才將戶籍早一步遷走,不擇手段、非法斂財、擴張勢力,我知道遲早要出事。

婚後六個月,張永貴死了,臨終前張永貴跟張平安徹夜深談了一次,我知道他是交代後事,隨後我把張平安送走,沒去國外讀書,只是將他送去讀了一個不起眼的學校,這才免受控制。

隨後公司被北山集團掌控,那個專利也被賣去應國,北山集團出事前,我被撤了法人資格,我帶著張平安趕緊回到梨樹溝,在2009年4月,任家找到我,讓我接近方文傑和秦學金。

希望我利用保姆的身份,取得二人的信任,在他們家中,找到隱藏的東西,我問那是什麽東西,他們說是賬目,可兩年多的時間,直到秦學金出來,我也沒找到東西。

我知道方文傑和秦學金在搜集張一楠死因的證據,我沒有將這些內容告訴任家,就在今年元旦的時候,任家找到我,用我兒子的命威脅我,讓我帶殺手去見方文傑。

我覺得他們要逼問,沒想到是殺人,那個殺手我沒見過,總共跟我說了兩句話,一句是那人是方文傑嗎?

另一句是丟掉東西,處理了車子,至於1月28日晚上,也是我載著他去的秦學金家,他丟到下水井的匕首,是我撿回來的,我知道這事兒瞞不過去。”

徐達遠點點頭。

“殺人的時候你在場?”

溫秀娥擡起眼,微微頷首。

“殺秦學金的時候,我在廚房,他讓我看著樓下的單元門,注意是否有人接近,南側的窗簾,他拉了兩次紋絲沒動,我沒告訴他電動窗簾的口令,他也沒再糾結。

不過,殺方文傑的時候,我就在二樓廢墟的樓下,我被嚇傻了,聽著方文傑的喊聲,我好想沖上去,可我不能,我可以死,但我兒子不行。”

溫秀娥閉上眼,眼淚流了下來。

跟方文傑接觸兩年多,即便是裝作關心,時間長了,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畢竟方文傑對她也是極好的,還給她留了一筆錢,可見她們的關系。

“我想知道,方文傑為何自己脫了衣服?”

溫秀娥用肩膀,擦了一下下頜的眼淚,咬著牙眼中帶著憤恨。

“那人說,你今天必須死,如果想讓我放過秦學金,那就自己脫光光,不然讓秦學金死的更慘,比張一楠還要慘,我會扭斷他一寸寸的骨頭,折磨到我累了,再殺他。

雖然方文傑和秦學金離婚了,可那是秦學金為了方文傑不被牽連和報復,二人感情很深,聽到這人如此說,方文傑沒得選,只能自己脫了衣物,隨後樓上就傳來尖叫聲。

至於秦學金,那個殺手如法炮制,畢竟秦學金不知道方文傑死了,我更不能告訴他,我身上的手機,被安了監聽裝置,但凡我說了什麽,不只是害了他們,還是害了我兒子,我能做的就是留下證據。”

徐達遠站起身,找到兩張照片,一張是監控截圖的王冠力圖像,另一張王冠力死後屍檢前拍攝的照片,遞給溫秀娥,她看了一眼,瞬間瞪大眼睛。

“你看看,這個人是你說的那個殺手嗎?”

“是他,他就是那個殺手,眼皮上有一道疤,那目光就像狼一樣,非常兇狠。他……他死了?”

徐達遠點點頭。

“死了,看來1月31日之後,任家沒有聯系過你,那麽之前聯系你的是誰?你知道名字嗎?”

溫秀娥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從我兩年半之前被找到,聯系我的人一直是任廣志的兒子任井民,我兒子也被任井民藏起來了,能不能將我兒子找到!”

這個名字,讓周寧有些意外,畢竟在之前的調查中,任井民壓根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的形象,畢竟親爹是任廣志,是廣海藥業集團的副總裁,都覺得他沒啥能力,就知道泡妞,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

這人或許比他爹強,從張一楠的死,到籌謀殺了方文傑和秦學金,或許都是他的指令,而他爹不過是被推出來擋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