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探監

時灼第二天晚上就離開了。尤裏斯將他送回監牢前,兩人還聊了聊接下來的計劃。

問起對方為什麽不明示身份時,尤裏斯只說還在等羅溫的消息。獄警每月出獄的次數也有限,李承這個月的次數已經用完了。

“什麽消息?”時灼問。

尤裏斯沒有直接告訴他,“馬上就到探監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時灼點了點頭,又想起他上校的身份,“殿下,你人來了這裏,軍部那邊怎麽瞞?”

“我向軍部請了長假,”尤裏斯眉眼不動地解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莫森·諾因帶著舊情人,去北邊其他城市度假了。”

“……”

“你把時厭送去北邊度假?”時灼輕描淡寫地挑起眉來,“他頭上的傷這麽快就好了?”

“好了。”尤裏斯面色詫異地瞥他一眼,“我怎麽會送他去度假,我只是讓人把他關了起來。邊境上校這點寒酸工資,也就只能養你一個人了。”

“……”

“我很好養的,殿下。”時灼露出無辜的表情看他。

尤裏斯被他看得神色微頓,隨即面無表情地轉開臉去,語氣略微有幾分冷淡地答:“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殿下?”時灼眼含笑意地追問。

“知道你好養。”尤裏斯一字一頓地答。

時灼面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他將話題轉回重要的正事上,“殿下,謝裏登的辦公室你找到了嗎?”將從陳歷那問來的話告訴他,時灼單手托腮望向他蹙眉推測,“我懷疑他的辦公室,不在這棟樓的頂層。”

“這個月匯報工作的時間還沒到,但謝裏登的辦公室的確不在頂樓。”尤裏斯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你那天猜得沒有錯,他的辦公室在地下。”

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時灼忽然開口提醒他道:“殿下,我拿了你的電梯權限卡。”

“我知道。”尤裏斯眉頭都沒動一下,“另外,”似是記起什麽事情來,男人又神色微冷地補充,“雖然費了不少時間,但羅溫那邊已經查到了。謝裏登的前妻是瓊斯家養女,而她隱藏的那層真實身份,是希林家掌權人的私生女。”

時灼先是眼露驚訝,繼而逐漸轉為了然,“謝裏登和前妻離婚鬧僵是假,為了掩人耳目幫嶽父做事是真。”

“只要能查到兩方聯系來往的證據,他們走私機密軍械的罪就坐實了。”他開口道。

尤裏斯默認了他的這番話。

兩人的對話就到這裏打止,囑咐時灼在探監日到來前,不要拿著那張權限卡單獨行動,他就換上獄警李承的那張臉,將時灼送回了F區的監牢裏。

時灼將囚服穿得松松垮垮,帶著滿脖子的吻痕招搖走了回去。一路上收獲不少囚犯的各色目光,最後在被尤裏斯關回監牢以後,還得到了弗雷德迎面砸來的枕頭。

他輕松擡起手來接住那只枕頭,笑容關切地從枕頭後露出臉問:“弗雷德,你臉上的傷好了?”

“屁大點傷口,老早就好了。”弗雷德翹著二郎腿靠在下鋪,擡起粗狂硬朗的臉龐冷眼看他,話裏話外滿是兇悍與嘲弄口吻,“比你屁股上的傷好得還快。”

“屁股上的傷?”時灼沒有反應過來,走過去將枕頭放回床邊,“什麽屁股上的傷?”

他原本站直不彎腰還好,這會兒彎下腰來放枕頭,鎖骨下方被衣服遮擋的痕跡,也一並跟著落入弗雷德眼裏。弗雷德表情精彩地盯著他看了兩秒,終究是忍無可忍地伸手揪住他衣領道:“什麽屁股上的傷?臭崽子,現在全監獄的人都知道,你在剛揍完我以後,就爬上了李承的床。”

“你知道老子進監獄以來,有幾個人能打傷我的嗎?”弗雷德滿臉嫌棄地怒瞪向他,“讓別人知道打傷我的人,轉頭就被窩囊獄警走了後門,你讓我傭兵頭子的臉往哪擱?”

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時灼面上沒有半點氣惱,反而還驚訝地哦了聲問:“你是傭兵頭子?”

“也對。”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帝國邊境殘酷廝殺的戰場上,也只有傭兵才敢單槍匹馬去。”

弗雷德聞言,臉上的怒意略微收了收,“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弗雷德,”時灼擡眼平靜地望向他,“幾個月前在戰場上,從士兵手中救下我的人,是你對嗎?”

“是我。雖然我只是一時興起插手,但是,”弗雷德從鼻子間發出一聲輕嗤來,“老子將你從戰場上救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裏被獄警上。”

“我沒有被獄警上,我來這裏有其他原因。”時灼收起所有玩笑神色,將自己的嗓音壓到最低,“具體是什麽事情,現在還不太方便說。但是弗雷德,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麽謝,說了我是一時興起。”神情不自在地松開他衣領,弗雷德粗聲粗氣地嗤笑出聲,“我只是單純覺得好奇,你們穿著帝國軍隊的作戰服,替帝國軍隊清掃了聯邦余黨,軍隊的士兵還要清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