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開業大吉

林稚驚呆了。

五十兩……這得煎多少套雞蛋灌餅才能賺到!

就連旁邊的沈小七都張大嘴巴驚叫出聲:“我的娘啊,五十兩!”

以為他們對價錢不滿意,福娃皺了皺眉,整張小圓臉擠在一塊兒:“你是嫌少?那八十兩也行,我回去取……”

林稚連忙制止這小土豪的敗家行徑:“不少不少,已經夠了!”

“那就行。”五十兩銀子在福娃眼裏仿佛輕如鴻毛,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輕飄飄的銀票,隨手拍在桌上,“小郎君收好。”

盡管銀牌擺在眼前,林稚仍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愣愣地拿筆寫下辣條的制作方法,愣愣地遞給福娃,愣愣地拾起那張價值五十兩的銀票,直到福娃走了才反應過來——他一夜暴富了!

吃貨的力量誠不欺他!

深吸一口氣,林稚對沈小七道:“明天給你漲工資。”

雖然不知道工資是什麽東西,但聽起來是件好事,沈小七也很高興。老板暴富,與有榮焉啊。

他呲著牙問:“阿郎,那我們明天還要去早市賣煎餅嗎?”

“不去了。”林稚擲地有聲,“我們開食店!”

要想在宋朝開一家食店,主要方法有兩種,一是自立門戶,二是在其他酒樓裏租下一間商鋪。

自立門戶需得自己裝修、采購酒水,還要花錢打廣告,造價太高,屬於他的終極目標,暫且不提。

眼下要想經濟實惠地開個食店,最簡單實惠的方法,就是去春風樓承包一間鋪子。

春風樓是臨安城最大的酒樓,客流量只多不少,而且已經裝修完畢,一大筆裝修費用省了下來,還不用打廣告。

除了需要買撲之外,簡直沒有缺點。

買撲就是競價投標。春風樓名氣太大,申請租賃鋪子的商販繁多,競爭很激烈,因此需要競價投標,誰出的承包費高就讓誰經營。

風險很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賠個精光,但林稚還是決定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搏出輛摩托出來——搏不出來的話,大不了回來繼續煎蛋餅。

春風樓共五層,約莫十丈多高,飛橋欄檻,明暗相通,是臨安城最高的酒樓。

整座樓宇高低起伏,檐角交錯,富麗堂皇。據說站在頂樓向西望去,還可以看見宮女在蕩秋千。

宮女是不是在蕩秋千林稚不知道,他擡頭看著眼前飛檐鬥拱的樓宇,心道:“以後就在這裏工作了。”

好像還不錯。

這樣想著,他邁開腿走了進去。

春風樓店大不欺客,平日裏大多招待來此遊玩歡宴的富商豪門、王孫公子,但對於林稚這樣的平頭百姓,也很樂於接待。

當下便有個店小二模樣的人來上前詢問:“客官是要喝酒還是聽曲兒?”瞧瞧,已經不問“打尖還是住店”這種初級問題了!

林稚笑了笑:“我是來租店的。”

店小二了然道:“那您請隨我來。”

春風樓不愧家大業大,連競價投標都有個單獨的房間,不知道會不會有競拍號碼牌——事實證明沒有,只能靠喊。

林稚到時屋內已經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有男有女,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他心中暗嘆:“怎麽辦,競爭對手看上去都好有實力啊。”

這樣想著,他卻並不如何著急,心平氣和在位置上坐著。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男子嘟嘟囔囔“我不想去!”一女子斬釘截鐵“你必須去!”話音剛落,一個綠衣男子推門——被推了進來。

林稚剛才就覺得那男子聲音有點耳熟,擡起頭來,發現不僅聲音耳熟,人更面熟——程令宜他哥,程硯清。

程硯清顯然是被人推進來的,衣領都歪了,他看了看台下的眾人,故作正經地理了理袖口,走到大堂中央,將一疊子文書扔在案上,清了清嗓子道:“我阿姊有事,今日買撲一事由我代她進行。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了。”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大家都知道了,他剛剛是被程朝雲推進來的。

林稚心中好笑,面上卻不顯,微微坐直身體,仔細聽對方接下來的話。

程硯清聲音沒什麽起伏地道:“先從五樓開始。”

春風樓一層是大堂,散座居多,供普通客人就餐,二樓和以上是閣子,供有錢的客人使用,是以五樓的租金最貴,從五樓先開始也沒什麽問題。

程硯清話音剛落,底下瞬間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叫價聲。

“我出五百兩!”

“五百二十兩。”

“六百!”

“……”

林稚心道:“有錢人真多。”他默默聽著,五樓的租賃權最終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以一千二百兩紋銀斬獲。

接下來是四樓、三樓、二樓,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耳邊接二連三地響起。林稚聽得百無聊賴,仿佛銀子都不是銀子了,只是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