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精神力是什麽？精神力是人類一場巨大的進化，精神力等級越高的人，智力，體力，速度，五感等各方面的表現，也會越發優異，當精神力到達3s等級之後，我們的眼睛更會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比如物質，比如能量體。”

“但是呢，精神力也不是萬能的，它強大的同時，也十分脆弱，一旦精神力使用過度，或者精神力受到創傷，沒有及時服用藥劑治療的話，那麽精神力就容易落下病根，會時不時的頭疼，這叫精神力暴動，就像你庫斯爸爸一樣。”

“其實變異兇獸，與變異詭植的原理，也是這樣，它們的變異，也是一種進化，它們如果超負荷使用能力，也會造成嚴重的精神力後遺症，只是它們的耐受不像人類這樣強，一旦受創，它們可能會直接死去。”

“藍藍，宇宙很大，任何物種在宇宙面前，都是渺小的，人類也好，動物也好，植物也好，凡是外來者，想要在這片星際生存，都要付出代價的，‘暗黑物質’是宇宙的霸主，它可以接受外來者進入它的世界，但是，我們都要守它的規矩，它幫助我們進化的同時，也在我們的腦子裏，拷上了鐐銬。”

藍藍抱著痛苦的舅舅，鼻尖紅紅，眼淚吧嗒吧噠的往下掉。

藍藍想到了以前庫斯爸爸頭疼時，瓦爾醫生爸爸跟她說的話。

那時候藍藍小，很多話都聽不懂。

雖然現在藍藍也聽不太懂……但是藍藍知道，舅舅和庫斯爸爸是一樣的，他們都被那個暗黑物質欺負了，所以他們會時不時的頭疼，頭疼得恨不得撞墻。

暗黑物質真是個超壞超壞的壞東西。

藍藍真的好討厭它！

胡青臣覺得自己的幻覺更嚴重了。

嚴重到，他居然感覺不到精神力暴動帶來的痛楚了……

是麻木了嗎，已經失去痛覺了？

或者他的腦域弱損已經惡化成了強損，強損就是這種無知無覺的狀態？

害怕的情緒沖擊著他的神智……

胡青臣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再不退賽，他可能真的就要變成一個廢人了。

“藍……藍藍……”少年皮包骨頭的手指，抓住外甥女軟糯的小手，胡青臣眼睛紅的滴血：“舅舅，要先走了……”

走？

藍藍不明白：“舅舅，舅舅你要去哪裏？藍藍帶你去！”

胡青臣苦笑一聲。

同時他感受到自己的腦域，此時異乎尋常的清醒。

即便是在精神力暴動的第一時間吃下治療藥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恢復清醒，他現在的狀態極度不正常。

胡青臣想到一個詞——回光返照。

他呼吸變得急促：“舅舅要去治病……藍藍，你別怕……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很快會有人來接你……你不應該在訓練場裏……舅舅去求他們……他們一定能把你帶出去……”

“舅舅，舅舅你在說什麽呀？要帶藍藍到哪裏去啊？”

藍藍很糊塗，她還要照顧0哥哥，還要送小狗狗找媽媽，舅舅要帶她去哪裏啊？

“你乖……嗚嗚嗚……”胡青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他一邊顫抖著手指，摸向了自己手腕上的光腦。

他感受不到痛楚，真的感受不到，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那什麽，我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我看這個胡青臣意識，怎麽還挺清醒的啊？他現在的狀態，看著都不像精神力暴動了……】

【他一開始確實是精神力暴動，那個症狀我很熟悉，我家人就有這種症狀，但是現在，我怎麽感覺他像是緩過來了已經？】

【沒有藥劑是不可能緩過來的。】

【對啊，沒有藥劑絕對緩不過來，而且你們看他還是準備退賽的，這說明他可能只是在強忍？沒想到啊，一個s級能力者，居然有這麽強的忍耐力，連精神力暴動這樣的劇痛，都能忍得這麽滴水不漏，我開始佩服他了！】

手指最終還是按在了退賽鍵上，幾乎是同一時間，只聽“嘩啦”一聲，手腕光腦裏，一個巨大的保護型機甲，倏然射了出來，胡青臣只來得及最後喊了一聲“藍藍”，金屬的機甲便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藍藍被機甲的氣流，沖得往後一退。

小女孩沒有站穩，一屁股跌在地上，她聽到舅舅在喊她，但是，藍藍一擡頭，眼前已經沒有舅舅了。

爆裂的火光沖天而上，藍藍看向天空，只看到那裹挾著舅舅的東西，飛到了天上，咻的一下，消失無蹤……

藍藍：“……”

藍藍：“？？？”

藍藍驚呆了，她無措的望著天際，嘴唇囁嚅半晌，才茫然的吐出兩個字：“舅，舅舅？”

她舅舅呢？

她那麽大，那麽大一個舅舅呢……

變成機甲飛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