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更)

奉城大學中醫藥學院新轉來一個花瓶。

針灸推拿學的, 長得是真漂亮。

花瓶轉學過來當天,坐著一輛古斯特來的,沒拿行禮, 走讀,衣著華貴的貴公子從轎車上邁下來,眉眼精致絕塵, 被人拍下來發到論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明星來錄綜藝,引來得好多學生到中醫藥學院看帥哥。

向來空空蕩蕩的樓道裏居然擠滿了人,有本院的學生, 也有其他學院的學生。

教室內。

“真有錢啊。”梁冉抱臂靠著門框,掃了一眼余鶴手上的腕表:“要是一般人戴這表,我肯定說的假的,但從古斯特上面下來的少爺,戴個假的也是真的,咱們這回可算來了個富二代同學。”

身邊的王廣斌也去看余鶴手腕上黑金色腕表:“這啥牌子啊?”

“Audemars Piguet, ”梁冉低頭那手機查了一下:“愛彼皇家橡樹系列,離岸。”

“哎呀哥, ”王廣斌拍了梁冉一下,他又高又胖, 偏偏一點自覺沒有, 一巴掌拍過去差點把梁冉錘摔, 他也沒注意到梁冉抱臂的雙手已經改成扶著門框, 繼續一下下拍著梁冉的後背,交口稱贊:“哥, 你說你怎懂恁多呢?還奧德馬皮衰,可給你厲害的, 我都不會學那發音。”

梁冉被拍的都快吐血了,他虛弱地說:“大斌,你拍我腎俞穴上了。”

腎俞穴在後背第二腰椎棘突下大約3.8—4.0厘米的位置,經屬足太陽膀胱經,是人體三十六死穴之一。①

“你沒事吧,”王廣斌一驚一乍,下意識背誦腎俞穴在《取穴法》一書中的定義:“擊中此處,沖擊腎臟,傷氣機,易截癱啊!哥你沒事吧。”

一直靠在座位上玩手機的余鶴忽然看過來。

梁冉第一次被花瓶的盛世美顏正面沖擊,當即愣在原地,呆呆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余鶴美貌的殺傷力眾所周知,他擡頭的刹那,旁邊心無旁騖施針練習的同學楊雨晴手一抖,一下紮在了搭档的肉上。

搭档嚎了一聲,余鶴下意識地看向刻意回避的紮針場面,只見細如牛毛的長針直挺挺紮在那人手臂上。

余鶴頓覺頭暈胸悶,惡心欲嘔,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又涼又軟,他深吸一口氣,抖著手去摸煙,又反應過來這是在學校,心裏罵了句臟話,閉上眼趴在桌子上。

“你怎麽了?”楊雨晴扔下還紮著針的搭档,走到余鶴面前,柔聲詢問:“是哪裏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幫你紮幾針。”

余鶴:“......”

上學的第一天,余鶴不僅以昳麗漂亮的花瓶相貌聞名於奉大,還成為奉大有史以來第一位因暈針被擡出針灸學教室的學生。

一個暈針的人為什麽要出現在針灸學的教室裏,這是當天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

余鶴在診床上醒來時,先是聞到了一陣很濃郁的草藥味,壓仰頭看見白色的天花板和天藍色的擋簾,床邊折疊椅上坐著一個臉圓圓的漂亮女生,有點眼熟,余鶴不太確定是不是紮搭档把他嚇暈那個。

他從床上坐起來:“美女,這是校醫室嗎?”

楊雨晴聽到動靜放下教材,一擡眼,目光又和余鶴那張完美到不似真人的臉撞在一起,她不自覺屏住呼吸,聲音帶著些不確定的顫抖:“你在叫我?”

余鶴膚色本就是讓人羨慕的冷白色,此時唇色淺淡,帶著些蒼白的病弱感,最能激起女生源於母性的保護欲。

他放輕聲音對楊雨晴說:“當然了,這兒難道還有別人?”

楊雨晴捏著教材的手攥緊,也跟著放輕呼吸:“這不是校醫室,咱們中醫藥學院的人生病相互就治了。”

余鶴點點頭,翻身從診床上跳下來:“多謝你在這兒陪我,我好多了。”

楊雨晴說:“沒事沒事,是我紮針把你嚇暈的,你現在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余鶴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點暈針,見笑了。”

“產生昏厥是比較嚴重的應激反應了,”楊雨晴是班長,專業知識過硬,一語中的:“你是有被針紮傷的經歷嗎?我已經通知了你家屬,他已經過來了。”

余鶴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拿出手機:“我家屬?他住的挺遠的,稍等一下,我先給他打個打個電話讓他別過來了。”

楊雨晴面露狐疑:“遠?他就在隔壁財經學院啊,金融學的余清硯他不是你哥嗎?”

余鶴臉上解鎖屏幕的拇指微微一頓,神情詭異地看向楊雨晴:“余清硯?誰跟你說他是我哥。”

楊雨晴更加奇怪:“你的家庭成員信息表啊,你暈倒後我從學生處調出來的。”

余鶴記憶深刻,他填家庭成員信息表的時候什麽都沒填,寫的全是無,連緊急聯系人一欄都空著。

雖然傅雲崢表示可以填他的電話,但余鶴一方面考慮傅雲崢這樣的大佬聯系方式不好隨意泄露出去,畢竟在學校填的這些表根本沒有隱私性可言,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要是在學校惹是生非,才不想學校把電話打到傅雲崢那裏去告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