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見到傅雲崢, 余鶴快步上前:“你怎麽出來了?”
傅雲崢擡頭看了余鶴一眼:“怎麽,我不能出來?”
余鶴推著傅雲崢的輪椅,嘀咕道:“招你惹你了, 上來就嗆我。”
傅雲崢面容淡淡,環視滿屋清俊少年:“我之前倒不知道,余少爺在錦瑟台有這麽多年輕漂亮的朋友。”
“嗬, ”余鶴半蹲下來:“在這兒等我呐?我還沒說你呢,我那朋友一見你眼睛都直了,非要給你做小,我說什麽了。”
傅雲崢輕笑一聲, 顯然是不信,說了句:“少誆我。”
余鶴撐著輪椅扶手:“真的,他還誇你長得帥。”
傅雲崢斜覷余鶴:“誇我長得帥你得意什麽?”
余鶴一笑,桃花眼彎成月牙:“你是我的人,誇你就是誇我。”
傅雲崢皮笑肉不笑,冷颼颼地問:“誰是誰的人?”
余鶴就像遇見了天敵的小獸, 瞬間炸毛:“我是你的人。”
傅雲崢眼中瀲灩著笑意:“別在地下蹲著了,都看你呢。”
余鶴不覺得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他仰起臉:“那你親我一下。”
傅雲崢:“......”
最後傅雲崢也沒親余鶴,余鶴也不能一直在地下蹲著, 腿麻就站起來了。
余鶴邀請的朋友不多, 一桌就能坐下。
姚月筠和傅遙又都是和善溫柔的人, 並沒有因為肖恩嵐齊等人出身錦瑟台而帶有偏見。
錦瑟台不愧是奉城最大的銷金窟, 連服務生都百裏挑一,肖恩清秀、嵐齊娉婷, 其他幾個人也是仙姿佚貌,各有千秋。
乍一見滿屋子年輕少年, 好像回到了傅遙高中去開家長會,肖恩他們又會來事,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姚月筠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莫名其妙小了一輩的傅遙表示:就沒人替我發聲嗎?
主座上沒放椅子,方便傅雲崢坐著輪椅直接落座,傅雲崢卻叫來侍從另搬了椅子過來。
眾人俱是一愣。
傅雲崢作為傅宅的主人坐在主座理所當然,他讓出主座,論理也該由長輩落座。
可姚月筠知道這座不是讓給她的。
傅雲崢對姚月筠解釋:“余鶴也是傅宅的主人,他又過生日,今日算是他做東,還望表嬸不要怪罪。”
余清硯吃驚地看向余鶴,卻發現余鶴的表情也有點驚訝,擡眼四顧,除了傅雲崢所有人表現除了不同程度的驚詫。
姚月筠率先回過神,她柔聲道:“你和小鶴相處的好,表嬸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怪罪呢?”
姚月筠反應極快,見余鶴還站在原地發愣,就朝余鶴伸出手將他帶到主座邊,雙手搭在余鶴肩膀一按。
余鶴自然不會當眾推拒姚月筠的好意,只能順著姚月筠的力道坐下,不安地動了動。
傅雲崢握住余鶴的手,低聲說:“沒事。”
以傅雲崢的身份地位能夠屈尊降貴坐在這裏已經給足了余鶴面子,誰能料到傅雲崢會親口認下余鶴是傅宅的主人。
這何異於當眾表明他與余鶴並非一時興起,而是......
肖恩暗自咂舌,心說他原以為余鶴是一廂情願被金主忽悠迷糊了,如今看來傅雲崢比余鶴還迷糊。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這倆人到底是誰上頭了呢?
傅遙都覺得不可思議,席間一直盯著余鶴和傅雲崢,簡直懷疑余鶴給他表哥下了苗疆情蠱。
他表哥那麽高傲獨斷的一個人,會包養誰已經很稀奇了,更何況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擡舉余鶴。
什麽叫‘余鶴也是傅宅的主人’,這不是擺明了將余鶴與傅雲崢自己相提並論,這話要是傳到傅家其他人耳朵裏,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傅雲崢難道會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他當然知道。
但傅雲崢不在乎,他打定主意要捧起余鶴,傅家的其他人知道又能如何,只能跟著仰頭看。
這才是最可怕的。
都說傅雲崢的傅老先生一生聲色犬馬片葉不沾,最終英雄難過美人關,敗在了女人手裏。
傅雲崢青出於藍,深刻吸取了老傅先生的教訓,前三十年清心寡欲、幹幹凈凈,誰料一朝驚鴻初見,最終還是栽在了余鶴身上。
傅遙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從他看到那個造價不菲的籃球館開始他就覺得哪兒不對,要是單純養一個玩意,那裏用得著如此用心良苦。
什麽金絲雀值得傅雲崢煞費苦心。
都說梧桐棲鳳,傅雲崢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在用整座莊園養仙鶴!
這就說的通了!
傅遙他全懂了。
最氣人的是,倘若余鶴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能引得傅雲崢一反常態也就罷了,偏偏余鶴本人懵懵懂懂。
表哥的滿腔心意也不知這只傻鶴能讀懂幾分。
傅遙還記得兩個月前,傅茹蘭生日宴上,余鶴還失魂落魄都抱怨說傅雲崢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