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以力證道,天魔大誓(第2/4頁)

連喝幾杯之後,山君的思緒似是飄了很遠。

“當年的事情,其實很多,我都已經忘記了。

亦或者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太過敏感的東西,我怕忘了,都自己封印起來了。

當年我覺得力量便是一切,追求永無極限的力量。

我以為按不死諸神,只是我的力量還不夠強。

只要我的力量足夠強,便能碾壓一切。

好幾位智者,都曾經告訴過我。

我的路走岔了,追求單純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在奔向真理的路上,方向才是更加重要的東西。

只是年輕時,我太過自負,對自己走的路太過堅信,太過堅定。

以至於我反而錯過了最佳轉變的機會。

後來我的力量越來越強,我的人身已經無法承受這般力量。

諸君說,若是我無法跨過這道坎,我便會被自己的力量壓死。

我不斷的宣泄力量,直到後來,現世出現。

分化八方八位八素,我承載起了‘艮’。

而艮對應的慎止寶術,主要便是為了限制我自己的力量。

慎止二字,慎乃是我年輕時,始君送我字。

止字,乃是文君送我的字。

我便將大艮朝法,命名為慎止。

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力量並不是一切,也並不能解決一切。

鎮壓那些撲街仔,無盡的黑暗與孤寂,也是我主動要求去的。

因為,諸君,都沒了。

我活著從來不是因為我的力量強,而是諸君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而已。

我只是運氣好,當年我算是輩分最小的,都讓著我而已。”

山君端著酒杯,語氣平靜裏,透著一種說軟弱不太合適的東西。

余子清隱約能想象到,年輕時的山君,估計是意氣風發,堅定之極。

可能性格還是有些張狂的那種。

因為他的力量,的確強啊。

可如今的山君,已經看不到任何跟自大相關的東西了。

余子清給斟了酒,站起身,舉杯敬酒,然後將酒灑落。

“敬諸君。”

“敬諸君。”

“大哥,你是覺得你的路錯了麽?”

“我只知道,我的力量,殺不了那些撲街仔。”

“我能問一下,大哥你什麽境界麽?”

“忘了,我也不清楚了。”

余子清想到了家裏的果汁,腦袋裏一堆想法,一堆故事想要往外傾瀉。

一個力量強到,能化出一層深淵,化作蓋子蓋住黑暗。

甚至因為力量太強,人身無法承受。

最後還需要一門朝法,主要來限制自己。

他不信,單純的力量,離譜到這種地步,就只是如此了。

不,絕對不應該的。

任何東西,到了極致,超越極致之後,都一定會有本不應該有的威能。

哪怕單純的拳頭,只要強到一定程度,那就應該什麽東西都能錘爛。

余子清憋了好半晌,再也忍不住了,問了句。

“大哥,你聽說過以力證道麽?”

“沒有。”

山君琢磨著這四個字,余子清沒解釋,他也能明白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只是越去理解,他就忽然覺得,這四個字仿佛有什麽魔力,大量的信息,就像是被他強行從四個字裏挖了出來。

他的眼睛裏泛著亮光,身上的氣息如同不受控制似的湧動,口中念念有詞。

“以力證道……

以力證道……

以力證道……”

他站起身,眼中無數的符文湧動。

他的身後,仿佛有無盡的山巒浮現,其中一座山巒崩碎,大量的符文和畫面在那裏浮現出來。

一些被封印的記憶開始復蘇。

那些畫面之中,一個頭發綰起,一襲長袍,面容祥和,很是端莊大氣的女子,一手執筆,在書桌前書寫。

她的旁邊,還有頭發的年輕山君,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那女子一邊書寫著什麽,一邊語氣溫和且堅定的緩緩道。

“阿虎,真理從來不只有一個。

追尋真理的路,也從來不只有一條。

我們說的,哪怕是對的,也僅僅只針對我們自己。

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兩條路。

你是我見過最堅定的人,也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但是,路要怎麽走,沒人能代替你。”

有一頭茂密黑發的少年山君,眼中似乎有些疑惑,他忍不住問了句。

“可是,始君說,我選的路,會走岔路。”

滿臉祥和,一身雍容之氣的女子,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少年山君的肩膀,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道。

“你走的路,沒人能走的比你更遠。

也沒人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他若是真的能看到那麽遠,看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