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3/4頁)

這個辦法是歸元宗獨有。

說完了,周兮神色訥訥,不敢多看虞驚寒和燕赤離一眼。早從十年前,虞驚寒就已聲名鵲起,是宗門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周兮心裏清楚,如果不是虞師弟年齡尚輕,這帶隊資格也不會落到他頭上。至於燕師弟,他更不敢輕易置喙。

燕師弟不知道是哪裏人,眉目慵懶,生得極好,眼神流轉間,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油然而生,這般面容放在仙門道州本就令人心悸。自從拜入仙門就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極為神秘。

最令人心慌、眼神不敢與之對視的是,燕師弟身上那種掌控感,漫不經心,仿佛什麽都不放在眼底。如一只名貴慵懶的貓,張揚跋扈。

而他築基大圓滿,看不透對方的修為。

也許是他修為有限,他真的連燕師弟到底是金丹期還是築基期都分不清。

周兮講話緊張結巴的氣勢難以服眾,再加上築基大圓滿的修為,虞飛雪見了,秀眉輕輕一蹙。

她看向了未婚夫,她小手攥住了秦巡的衣袍,小心翼翼道:“阿巡,我們會被沖散,我好怕,若橫生什麽意外,你一定要來救我。”

秦巡默默握緊了劍柄,心裏湧現一股不耐煩。

這十三年間,他去何處基本都不帶虞飛雪,他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他需要一個強大的道侶,而不是到了艱難險境只會拖後腿的柔弱道侶。

虞飛雪能給他的助力太小了。

偏偏他向天道發過誓——無論逆境順旅,都要對虞飛雪不離不棄,如違誓言,天打雷劈,天誅地滅。

秦巡完全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如果虞飛雪太強了,強到讓他自慚形穢,他也許又是一種表現,說我喜歡給道侶當一把遮風擋雨的大傘,我喜歡依賴我的,你強得讓我喘不過氣。

當下,他撇開臉道:“飛雪,除了我,還有周師兄呢。”

他心裏清楚,想在秘境肆意闖蕩,絕對不能帶虞飛雪,帶一個練氣期,會拖累他尋找神器的步伐。更別提秘境不知道什麽情況,他興許自顧不暇,怎麽能騰出手保護虞飛雪。

他想把虞飛雪這個責任撇給周兮。

唯獨沒想過,他這個金丹修士如果都保護不了道侶,周師兄這個築基大圓滿就能保護嗎?

人群之中,面對周兮的保護論,唯有葉清點頭,表現非常乖巧配合,“多謝師兄,我會在原地等師兄的。”

“!!!”周兮為人師兄的快樂,在這句乖乖軟軟的回答中,得到了滿足升華,他感動得難以抑制。

聽到這句話,秦巡忍不住看了葉清一眼,再度心生鄙夷。

宗門長老們腦子都被夾了嗎,練氣修士來參加什麽秘境,都是累贅!

在旁人看來,葉清是柔弱的。唯獨葉清知道,即使他不表現出柔弱,旁人也會莫名其妙憐惜他。

秘境開啟,每一名弟子都需要掉血,不少宗門子弟一聽,不假思索就掏出了隨身的匕首,或者兩指合攏在自己手腕處劃開一個口子。以自身鮮血為引,打開秘境通道。

秦巡環視左右,發現其他宗門弟子已經魚貫而入,他濃眉緊蹙,毫不猶豫以指為刃,割開自己手腕。

一汪鮮血瀑如泉湧,肆無忌憚從他手腕處流泄,為他打開了通道。

他行事堅決果斷,冷冰冰的面孔一板起,見他腳步匆匆,周遭旁人紛紛為他避讓。他也不等歸元宗其他弟子,快步走過去,身影消失在原地。虞飛雪見他走了,喊了一聲“阿巡”,衣裙如蝶翼般翩躚追了上去。

葉清還做不到,手指一劃,自己肌膚就被割開這個高逼格手法。

他拿出了匕首,準備給自己來上一刀。

他才剛開始比劃,想著怎麽樣割才能出血量小一點,不驚動靈脈。結果歸元宗弟子嚇了一跳,紛紛皺起了眉頭,“小師弟你別動,口子拉太大了不好,小心破傷風。”

葉清茫然地擡起腦袋:欸,修士也會破傷風嗎?

“打開秘境的辦法是需要鮮血,沒說多少。”

“用針吧,一滴血足矣。”眾人絮絮叨叨,不知道誰從儲物袋裏拿了一根比繡花針還細小的銀針。

葉清:“???”

他沒辦法,只好給自己指腹紮了一針,一滴血珠子顫顫巍巍地,從他白凈的指肉冒了出來。

通道打開了。

葉清松了一口氣,如果沒打開的話,他肯定要給自己來上一刀了。他擡起頭,對上了虞驚寒的眼神。

少年劍修側臉棱角分明,沒有一點瑕疵。唇極薄,抿成一道堅毅細線,那一雙黑沉沉的瞳孔注視著他那一滴血,閃過一絲情緒,似乎是憐愛?

葉清差點以為自己是躺在病床上了,他想說只是一滴血而已。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人握住了。

是極為寒涼的觸感。

他的手指被握在一個掌心裏,燕赤離垂眸,問他:“疼不疼?”一張俊臉湊近,還替他吹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