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內亂,祥瑞,朕要登基

石忠唐敗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往清河周邊散播。

“那條野狗,也有今日?”

幾個商人在家中聚會,很是歡喜。

“當初咱們還說秦王對豪商太苛刻,可苛刻是苛刻,只要咱們遵循他的規矩,那一切照舊。可石忠唐那條野狗,卻連罪名都不用,直接抄家滅族,只為了我等的錢糧!”

一個商人眼中多了恨意,他的女婿和女兒便是在那場鬧劇中全家被殺光。

“北疆那陣子缺錢糧,秦王也未曾對那些不滿自己的豪強下手。他的規矩,他自己也遵循。自律的人才會有好報,看看,如今好報便來了。”

“諸位。”上首的年長商人幹咳一聲,“如今石逆大敗,北疆軍必然會接踵而至。咱們該怎麽辦?”

“自然是痛打落水狗!”

“那,便派人去求見秦王。”

……

清河城中,人心惶惶。

就在石忠唐逃回清河的第二日,有官員便衣想潛逃,當即被識破。

“斬殺?”春育建議。

石忠唐正在看登基的禮儀安排,聞言搖頭。

“聽聞秦王有酷刑曰豎杆子。”

“是,只是豎在何處?”

“就在節度使府外面!”

晚些,一根杆子豎在節度使府外面,那個官員被剝光架了上去。

“啊……”

慘嚎聲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進出都能看到這一幕。

“誰再敢逃,這便是他的下場!”

石忠唐的聲音比北風還冷。

登基大典在他的催促下不斷推進著。

……

南周。

自從北征大敗後,南周邊軍便老實了許多,面對南疆叛軍的挑釁壓根就不敢擡頭。

“最近南疆軍沒什麽動靜啊!”

一隊斥候在靠近南周一側歇息。

隔著一條小河,對面便是南疆。

以往他們還敢靠近小河,甚至沖著河中撒泡尿,笑嘻嘻的說這泡尿定然會被南疆人給喝了雲雲。

但此刻他們卻離的遠遠的。

北征失敗的影響還未曾散去,汴京吩咐邊軍不得挑釁,違者……處死!

這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邊軍們不服氣,許多人都說是方崇不懂裝懂,葬送了大軍。

將領們也暗自不滿,可沒人敢沖著汴京罵幾句。

賊配軍也敢議論國事嗎?

這是罪名!

那些文官會冷冰冰的把這個罪名丟出來,隨即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

一句話,武人就是背鍋的。

“說是在大戰。”一個老卒吃了餅子,拍拍手上的碎屑,打個嗝,“也不知這一戰誰會勝。”

“哎!前陣子咱們不是遇到一支商隊嗎?”有人問老卒,“老張你還說那些不是商人,是使團。他們是去作甚的?”

“他們走遠了,老夫這才敢說。”老卒幹咳一聲,“當初老夫在汴京殿前司效力,認得那些人。”

“是誰?”

“為首的乃是原先的吏部尚書,如今的參知政事王舉王相公。你等說說,能動用王相公的事兒,會是什麽?”

眾人面面相覷。

一個軍士擡起手,手背上的刺青在陽光下格外清晰,“莫非是去和談?”

“屁的和談!”老卒沒好氣的道:“咱們都出動了大軍,汴京那群文人在大軍出征時吟誦詩詞無數,其中三成都提及了活擒石忠唐,把他丟在籠子裏,或是把他閹割了進宮服侍陛下……你等覺著,石忠唐可會答應和談?”

當初大軍出征前,不少臣子把這事兒當做是談資,和家人友人說了個遍。至於朝中吩咐的守密,沒人當回事。

結果,大軍還在半道上,事兒就被清河知曉了。

這事兒被軍中將士詬病許久,但那群文人依舊笑傲汴京。

“那是什麽?”有人問道。

老卒摸摸嘴唇,“口有些幹!”

一個軍士摸出一個小酒囊,“娘的,少喝點!”

“就一口。”老卒接過酒囊,仰頭就是一口。

咽喉張開,直接倒。

“差不多了啊!”

軍士心痛的道。

老卒不舍的把酒囊還給他,打個酒嗝,心滿意足的道:“老夫教你等個乖,看事要看做事的人。王相公是禮部出身,這些年幹的最多的事便是出使,或是接待使者。他既然是喬裝,必然是想避開南疆耳目,這便說明此行不是與南疆接觸。”

老卒洋洋得意的看著這些棒槌,“如此,他還能去作甚?”

眾人恍然大悟。

“他這是去尋秦王!”

老卒點頭,“北征失利後,汴京最擔心石忠唐派兵報復。王相公此去,多半是尋求與秦王聯手。”

“和北疆軍聯手,夾擊南疆?”

“沒錯。”

汴京君臣大概不會想到,在他們眼中的機密事兒,就這樣被邊軍中的一個老卒給分析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