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兵分兩路(第2/5頁)

抱怨之後,就是悻悻嘆息,感傷九叔沉冤遙遙無期。

這時吃飯的客人已經很少,排隊買奶茶的隊伍也清空,丁寶樹給每位探員做了熱騰騰的飯後甜飲,一杯一杯擺在大家面前。

恰巧聽到家怡說各診所醫院都沒有接診過劉富強這個病號,寶樹眨了眨眼睛,忽然開口問:“家怡姐,還有地下診所可以查啊。”

“地下診所?”家怡挑眉。

方鎮嶽見丁寶樹滿肚子小道消息的樣子,伸長手臂在隔壁空桌邊撈過一把椅子,對小少年道:“坐。”

“多謝方sir.”丁寶樹坐下後,便就著家怡的問題,認真介紹起來:

“我們看病啊,都去不起私立醫院的嘛,公立醫院排隊也排不上,價格也還是貴的。那就去小診所嘍,可是小診所也嫌貴又怎麽辦呢?那也還有辦法的。”

窮人也要看病嘛,沒錢的話呢,也有沒錢的道法。

“如果確定自己是感冒了,我們就去那種黑藥房,開些感冒藥嘛。如果不確定自己得的什麽病呢,就去地下診所嘍。就是那種不掛牌的,只有街坊鄰居知道的地方。看起來像住戶一樣,大家生病了就去敲敲門,走進去老伯坐在桌邊,就幫你診脈看病啦。我還在我們家附近的地下診所打過吊瓶的,好小的屋啊,大家膝蓋頂膝蓋的坐著等吊水滴完,好困的。還有啊,這種診所絕對不讓警察知曉,怕被查封的地方嘛。”丁寶樹說罷又認真道:

“我們那邊都有地下診所,家怡姐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也看的他們區的地下診所呢?”

易家雖然窮,還真的沒有去過這種地下診所。從小大家頭疼腦熱,易家棟都會帶著弟妹去正經診所看病,健康的事可不敢馬虎。

警探們平日也接觸不到這些,即便之前接觸過地下診所的人,畢竟與自己的生活習慣和認知圈不重疊,一時竟也都沒想到。

到丁寶樹說起來,大家才紛紛記起,沒錯沒錯,是有這樣的地方的。

家怡得了新線索,立即回家換上自己最破舊的衣裳,戴上口罩帽子,在小巷路邊攤買了副眼鏡框,把自己打扮得怪模怪樣,轉身坐上叮當車,又晃回紅磡百士納。

社區周邊的這個時段,多得是飯後遛彎的人,家怡一邊咳嗽,一邊觀察這些人,尋找可以為自己提供線索的底層市民。

就這樣晃了半個小時,坐到百士納小區後門外的馬路牙子上咳嗽時,家怡才終於在一位打掃街道的阿嬤口中打探出百士納附近的唯一一家地下診所。

拿到地址後,她第一時間趕赴。

這間診所坐落在百士納社區後巷的老屋區,密密匝匝毫無規劃性的老社區中,沒有電梯的4層酒樓,繞過樓梯上擺放的各種雜物、舊品,扇開鐵銹和黴菌的味道,終於來到這間屋層所在的地下診所。

來應門的是個中年女人,既沒有穿白大褂,也沒有戴口罩,看起來只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家庭婦女。

家怡被迎進門後,隨便安排坐在舊到破洞起毛的沙發上。在這個時段裏,她是唯二的病人。

忍耐幾分鐘沙發硌屁股的彈簧後,另一名病人終於買到低價藥離開,輪到家怡被喊進小屋中看診。

大夫是個胡子斑白的老伯,雖然沒有行醫資格,卻很有醫生氣派,他和門口迎客的中年女人大概是父女關系,兩人交接互動默契十足,效率也很高。

家怡謊稱自己付不起看診費,沒有伸臂給老大夫診脈,只提出要求買點止痛藥和感冒藥。

老大夫也沒有強求,問了問症狀,登記了她的姓名、出生年月日,還有今日的看診時間,以及家怡提供的病症等,便給她開了單。

家怡看著老伯將她的假病歷單收入一個紙箱中,胸中升起希望。

拿到沒有生產日期的藥和老伯親筆書寫的藥方,在沒有行醫執照的‘蒙古大夫’準備走回房間時,她站在櫃台邊,向接待自己的中年女人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女人被嚇了一跳,但見家怡只身一人,竟還盯住家怡手中做為證物的藥物和藥方,繞過櫃台,生出要硬搶證物的心思。

家怡退後一步,後背抵著門,站在進可攻退可逃的有利位置,刷一下拉開外套,冷凝著面孔,將右手壓在了腰間槍套上。

她的動作,便如猛獸遇敵時展示獠牙,瞬間起到了震懾敵人的作用。

她沒有拔槍,左手搭在桌案上,整個人顯得格外胸有成竹。但中年女人已經清楚認知到,只要易家怡想,隨時可以拔槍射殺。

就算你力大無窮,擁有以一敵十的戰力,在槍械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

中年女人停步不動,轉頭看一眼走出小房間的‘蒙古大夫’阿伯,便開始猶豫要不要嚎哭求饒。

家怡便在這档口適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