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女人夠狠。

對付彭箴最好的方法是美人計。她剛才得罪了他。他肯定咽下去這口氣。

陸姩清楚,機會要來了。

回來之後,她立即去敲彭安家的門。

沒人在。

她給彭安打了電話。

那邊人接起來。

她連寒暄都沒有,直接說:“你果然去工作了?”

彭安:“嗯。”

陸姩:“喝酒那天,我有東西在你家落下了,我要拿回來,你今晚幾點回來?”

彭安:“什麽東西?我沒見到。”

陸姩:“你管我!那是我的女性用品。”

彭安:“……”也不編個像樣點的理由,當他是傻的好騙麽。

陸姩:“你個處男懂什麽。”

彭安憋著氣:“我今天回去晚些才回,我弟弟快到家了,你要是著急就找他拿吧。”

她暗道幸運。

陸姩先是洗了澡,頭發弄得蓬松清爽,再灑上芬芳香水。和呂愷一起時,她買過不少魅人睡衣,很久沒穿過,今晚又派上了用場。

她換上一件淺粉的緞面裙,邊緣有一層半透明蕾絲。

她站在角落偷聽墻壁後的動靜。

這堵墻最討厭的是,半夜音樂響起時,隔音形同虛設,但每回她想偷聽彭安和陳展星的對話,卻又一絲聲音都傳不過來。

將到八點,外面有開門的聲音。

彭箴回來了。

陸姩正要出去,又往回披上一件長外套。她出去打開了門:“彭先生。”她喚得低柔,有意撩撥男人的耳根。

彭箴一回頭。

上午吐了他一臉口水的女人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更重要的是,她敞開的外套下是一件睡衣。

他這一整天,幻想了無數遍她的模樣。她哭著向他求饒。

媽的!她竟敢抓傷他的臉!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張臉,紅痕至今未散。

魏飛滔說過,有錢就是王法,欺負一個女人是家常便飯。彭箴念頭一起,火氣同時燃燒。這時候,他忘記了彭安的存在。

對面房門在凹角,燈光較暗。

陸姩看不清男人的臉,上前兩步,又叫了一聲:“彭先生?”

她這是把自己錯認成哥哥了?彭箴陰狠一笑,沖了過去。

她這時才恍然大悟,轉身要回房,裙擺被門把手勾住。她一扯,蕾絲破了。

這一拖延,彭箴順利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救——”她話還沒出口,被他捂住嘴,推進房間。

彭箴狠狠關上了門,毫不掩飾的目光醜陋不堪。

她捶打他。

他一擋,把她甩到了沙發,接著拉起她的大腿。他雙目暴凸,俯身去聞:“好香。”

陸姩一手要去拿茶幾上的銅質時鐘。

彭箴擡起頭。

她立即縮回了手,大聲地罵:“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報警的!”

“那就去吧。你的男人死得那麽慘,你討回公道了嗎?”他嘲笑她。

這是陸姩深刻的傷痛,她氣得淚眼婆娑,伸手去打彭箴。

他閃過了,一手抓住她細瘦的手腕,另一手扯下她的外套:“陸陸,你姓陸吧?我叫你陸陸好不好聽?我喜歡你,我去年就喜歡你。你來當我女朋友吧,我天天疼你。”

陸姩又望了一眼銅質時鐘,那是她專門買來收拾彭箴的。她現下雙手被擒,一時掙不脫。她求饒:“疼……”

“哦哦。”彭箴見她楚楚可憐,哄著說,“我輕點啊。一會兒你就不疼了。”

她還是哭。

跟去年一樣,哭得他心熱:“忍不住了。”他放開她的手,剛要進一步。

突然的,他的太陽穴傳來劇痛,他愣愣地擡頭,見到她唇角勾著殘酷的弧度,高舉一個古銅鐘,又朝他的太陽穴砸了過來。

他想大叫,嘴巴張不開,只能斜倒在她的身上,失去了意識。

大叫出聲的反而是陸姩。她手裏的銅鐘一松,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推開彭箴的身體,抓緊外套,失控地在房間亂跳,十分慌張。接著,她恐懼地縮在角落,抱頭痛哭:“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

她回過神,走過去接起:“喂……叫醫生,叫醫生。”她的嘴在抖,腿在顫。

電話那端的人是彭安,他擰了擰眉心:“我弟弟回去了,你的東西拿了嗎?”

“啊。”陸姩語無倫次,“你弟弟……他……”

“嗯?”彭安知道,她今晚肯定會對付彭箴。

“死了……”她有氣無力。

“什麽!”彭安起身,椅子發出巨大聲響,他問,“你在哪兒?”

“我家。”

“叫醫生,我馬上趕回去!”

“好……”

彭安通知了陳展星:“她動手了,不知彭箴死了沒。”

這樣一場好戲,陳展星當然不願錯過:“我現在過去。”

陸姩叫了醫生,報了警。她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抵住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