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4頁)

瞧她那得意的小模樣,裴衍磨磨後牙槽,躲過粗瓷碗放在一旁,拉住她的腕子往懷裏一帶,單手扯起她系胸的裙帶,溫潤中透著股兇蠻。

將一位如玉的君子逗怒,也算自己的本事,秦妧“寬容”地看著他,還擡手摸了摸的頭,“秦先生比雪霖還急。”

快要被她的話氣出內傷,裴衍輕輕嗤笑,眼看著布裙落至腰間,擡手扶了上去。

秦妧微微仰頭,咬住櫻唇,感受著他近乎報復的攻勢,“迷醉”了媚眼。

身體仿若找到了原本的鑰匙,甘願為他開翕。

迷醉間,她想起生母在夕陽西下同她依偎時說過的話——

“妧兒日後若能遇見一個真心相對的男子,不妨敞開心扉一次,但只能有一次。若那男子不值得,一定要及時收心。”

那時太小,不懂娘親的意思,如今想來,是娘親的一種告誡吧。當不由自主的動心時,愛意與戒備相生相伴,付出愛的同時,不能忘記如何收心。

可跟前的這個男人,令她原本戒備重重的意識,徹底無了章法。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真的能夠飛蛾撲火。

“時寒......”她沉醉著半合眼簾,抱住了裴衍的頭,讓他靠得更近一些。

裴衍在半飽時,被“溫熱”濡染了俊面,甚至迸濺到了眼睛。他偏開臉,用搭在秦妧臂彎的外衫擦拭起來,眼底還是很疼。

見狀,秦妧紅著臉攏好衣衫,轉身取來清水,替他沖洗起眼睛。

等恢復了視覺後,裴衍掬起水抹了一把臉,洗去了天然的護膚好物,摟住秦妧的腰,將人帶到面前,“另一邊。”

秦妧以食指抵住他的眉心,意味深長道:“秦先生不要貪得無厭。”

裴衍好笑又好氣,強勢地扣住她。

鮮艷的裙帶從指骨滑落。

屋裏傳出女子的怪嗔,恰被拎著糯米灰漿走進院子的大壯隱約聽得,登時使這光混子酥了半邊身子,剛要偷聽墻根,卻發覺劉嫂從灶房走了出來。

“大壯,這邊。”

大壯做賊心虛地走過去,燒紅著耳朵蹲在灶房內開始糊灶台,耳畔回蕩著珠璣般的聲音,渾身的血液止不住地沸騰,人也蕩漾了起來。

秦家娘子真是個絕色,還很賢惠,不嫌棄自己的廢物夫君。這樣的女子,怎可被誤了韶華。

惋惜地皺起濃眉,他動了些歪心思,卻無膽兒直接挑明。

反正時日還長,等她那廢物夫君沒銀子養她了再說!

正屋裏,收拾完囂張的小婦人,裴衍也足夠飽腹,一口飯菜都吃不下了,他以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拿起未繪制完的地形圖,繼續忙碌起來。

多日不曾走動,身體稍稍有些僵,他斜瞥一眼背對著正在整理衣裙的小婦人,“幫為夫捏捏腿可好?”

秦妧掩好被摧揉後的自己,扭頭輕笑一聲,帶了點怨氣,“秦先生想得可真美。”

裴衍失笑,擡起一條長腿,用腳輕輕踢了下她的臀。

秦妧轉身過來,作勢要還手,卻被裴衍摁在膝上。

兩人鬧了會兒,最終還是秦妧擔心他傷口崩裂而叫了停,任勞任怨地替他捏起腿。

“回頭給你做個輪椅,也方便推你出去透透氣。”

“你會?”

“去年跟你學了一路的機關術,難不成都白學了?一把輪椅有何難!”

信誓旦旦的女子當晚就畫出了圖紙,又托劉嫂的丈夫砍來木材,有模有樣地組裝起來。

當一把結實的輪椅出現在院子裏時,劉嫂贊不絕口道:“娘子真是人美心善手巧,換我和我家男人是制作不出來的。”

秦妧繼續為輪椅加固,隨口說道:“日後還要想辦法謀生,總要有點手藝才是。”

這話被劉嫂的丈夫無意傳開,沒幾日就傳到了大壯的耳中。

大壯抖抖一身的腱子肉,又增了信心,蕙質蘭心的嬌娘怎能為了生計拋頭露面!

他可以養她!

傍晚,裴衍將完成的村落地形圖以及早已繪好的湘玉城地形圖放在炕幾上,執燈比對起來,隨後選擇好了對接之處,在秦妧的見證下,勾勒出了地道的雛形。

只是,湘玉城內把守森嚴,想要從城外打通到城內,絕非易事。

秦妧問出心中的擔憂,卻聽裴衍解釋道:“這不是地道,而是埋在地表下的水渠。”

他點了點地形圖上的某個位置,“去年我借著滯留在湘玉城的時日,已牢記了城中每條街巷,知道哪裏的防守最為薄弱,到時候,將水渠的末端設於那裏即可。”

秦妧再仔細觀察後,驚訝道:“你想引護城河的水,淹掉湘玉城?”

“只是個計劃,也並非真的想要淹城,而是逼城中人打開城門。”裴衍疊好地形圖放進土炕的內隔層裏,“現今,咱們需要至少一個城中的線人,在挖掘水渠時裏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