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二更君

◎父慈子笑,血案又起◎

薛放本來信不過自己的老爹, 他擔心楊儀吃虧,所以一進門就先擋在了楊儀身前。

如今聽楊儀跟扈遠侯對話,才稍稍放心。

十七郎假裝無事, 問父親:“好好地您怎麽來這兒了?是為看望付老頭?”

“放肆!”扈遠侯立刻喝止:“你對我無禮也就罷了,怎能對老都尉如此!”

付逍道:“侯爺不必如此, 我早就不在軍中良久, 不過是個不中用的糟老頭子, 何況我跟十七也並沒有尋常的世俗之分, 他這麽叫我, 我反而覺著親近。”

薛放眼珠轉動:“橫豎我說什麽也都有錯,看樣子我是不該來……”他又問付逍:“您的傷可有妨礙?”

付逍道:“沒什麽大礙,方才楊侍醫已經給我看過了。”

薛放道:“那我就放心了, 巡檢司裏還有一堆的事要做,我就不久留,先回去了。”

扈遠侯見他才來, 連坐都還沒有坐, 驚道:“你說什麽?你就來探一眼?”

薛放笑道:“反正父親在這裏, 全當我也盡心了吧。”

“豈有此理,你跟我坐下!”扈遠侯皺眉道:“那巡檢司是你一個人的?到了晚上也不消停?既然到了人家裏, 總該有點誠意, 你這算什麽?”

薛放:“我心意到了就行,反正付叔知道。”

扈遠侯聽他稱呼“付叔”, 付逍比自己年紀還大, 越發無禮。

不料薛放回頭對楊儀道:“你不是要走麽?正好一起吧……再遲些內城門就關了。路上怕不太平, 結伴正好兒。”

扈遠侯正要喝住, 付逍說道:“對, 我也正有此意, 本想拜托你送一送楊侍醫,如今正好。也免了我掛心。”

扈遠侯聽他這樣,只得把肚子裏的話咽下。

楊儀垂首,向著付逍跟扈遠侯行了禮,邁步往外走去。

薛放笑對付逍道:“改日來吃您老的喜酒。”

付逍老臉微熱,擺手道:“走吧走吧,愛嚼舌頭討人厭的小子。”

扈遠侯在旁聽看到此刻,不由起身對薛放道:“十七!”

薛放在門口止步:“怎麽?”

扈遠侯道:“你不要總是一味地在巡檢司裏廝混,回頭我去找馮老將軍,讓他叫你仍是回家裏住著。”

“你趁早別去找他,”薛放不由分說道:“也少插手我的事!”

扈遠侯怒道:“你說什麽!在家裏住著不是應該的麽?”

薛放哼道:“什麽應該的,我從小就不知道這是應該的。”

扈遠侯咬牙切齒:“你、你這逆子!好……你就由著性子胡鬧,趕明兒我看你要娶親的時候,也說不知道!”

薛放一愣。

扈遠侯道:“你上次不是說,你看上了誰家的女孩兒,要三媒六聘迎娶人家的……哼,你不把人娶進家裏,算什麽三媒六聘正經過門?”

此時,楊儀雖已經出了屋門口,可因見他父子兩人仿佛反目,心中擔憂,她便止步回頭看著薛放,猶豫要不要攔阻。

誰知竟聽見扈遠侯說這句話,楊儀先是怔住,繼而臉頰滾熱。

她不敢再聽下去,回身往外走。

薛放也沒料到扈遠侯竟在此刻提到這件事:“你、你怎麽說出來了?”

扈遠侯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老都尉又不是外人,你只要心裏沒鬼,不是在外胡攪,怕什麽?”

薛放跺跺腳,回頭看楊儀竟走到院門口了,他來不及跟扈遠侯如何,只恨道:“你、你可記得我的話,不許去找馮老將軍!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

最後這句話,總算有點兒緩和的跡象。

扈遠侯兀自道:“那什麽時候是‘該’?總叫我三番兩次說著,難道我願意總是跟你生氣?但凡你能聽話,我也不至於跑到這兒來還提這種事。”

“不聽不聽,真是!”薛放恨得捂住耳朵,飛奔出門。

扈遠侯探身望著他離去,回頭對付逍道:“這臭小子真是……可見從小沒留在身旁好好教導,如今再想教……何異於登天之難。”

付逍則問他:“原來,十七跟你說過他有了中意的人?”

“啊……”扈遠侯先是應承了一聲,又覺著不太對:“什麽叫‘原來’,莫非你、老都尉知道些內情?”

付逍搖頭:“我只是好奇,十七是怎麽跟侯爺說的?”

扈遠侯疑惑地望著他:“那日我看他夜不歸宿,以為他在外頭結交了什麽不好的,便質問起來,他才說他心裏有了人,叫我不要胡思亂想,還說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女孩兒,要迎娶過門,只我問他那女孩子是誰,他反而不告訴我,只說到時候會讓我知道。”

付逍笑道:“原來是這樣。”

扈遠侯道:“老都尉,我看十七跟你十分熟絡,他沒告訴你什麽?”

付逍道:“若告訴了我,我怎麽還會問侯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