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說你跟紀馳做同桌了啊

跑完課間操回教室的路上,夏安遠果然又被那群初中部的小孩給攔住了。

他幾乎沒脾氣地立在原地,等著他們接下來的刁難。

其實夏安遠並不緊張,畢竟這是在學校,又不是外面,光天化日的,就算他們一個比一個身價高,也不太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對夏安遠肆意拳腳相加。

頂多也就是嘴臭兩句,推搡兩下,他當沒發生過就是了。

可今天他們遲遲沒有動靜,好像就只是負責將自己堵在這個角落裏,等著什麽似的。

沒幾分鐘,席成吊兒郎當地撥開人群,嘴邊還不遮不掩地叼著支煙。他一見到夏安遠這身寬松的校服就樂得不行:“我說,你什麽時候也換套衣服吧,哪兒偷來的這是,得大倆號了吧?”

夏安遠一看席成今天是親自來的就心道不妙,下一節是班主任陳軍的課,要是自己敢遲到,估計一上午都得站走廊了。他看了看教學樓的方向,散操的學生大多都已經各自回了教室,操場上只剩下幾個拖拖沓沓的女生了。

“跟你說話呢,往哪兒看。”席成不滿地“嘖”了聲,“是不是教不會你啊,別人說話要認真聽,知不知道!”

夏安遠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麽?”

席成扯起一邊嘴角笑了笑,靠近夏安遠:“聽說,你跟紀馳做同桌了啊?”

夏安遠平靜地跟他對視。

“許繁星讓你和他換位置,你還不肯?”席成拍拍他的臉,因為身高原因,做這個動作時,他不得不把手伸得高些,“誰給你的膽子啊,席遠。”

夏安遠忽視他的動作,低頭看著他那張酷似席建華的臉:“你指的是和他做同桌,還是沒換位置?”

“草,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

“這兩件事都不是我能決定的。”夏安遠面無表情。

席成莫名其妙地黑了臉:“席遠,我發現你這幾天挺能的啊。你清不清楚自己個兒是個什麽身份?!怎麽跟我說話呢!靠!紀馳是什麽人,跟他做同桌,你他媽的也配?我可警告你啊,紀家和許家都跟我家有生意往來,你頂著席家的姓,整天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的想做什麽?認清你自己的地位,你他媽的不過就是我爸興起養的一條狗,還在這跟我吠上了!”

席成剛吧啦完,上課鈴聲就驚得他虎軀一震。

“你們初中部走過來不近吧。”夏安遠耐心等著鈴聲響完,“上課了。”

“他媽的我用得著你管?”席成突然攥住夏安遠的領口,吼道,“幾天不揍你皮癢了是吧?”

“所以你希望我怎麽做?席成,我說過了,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夏安遠認真地一字一句,“如果可能,我也很想離他們,離你都遠一點。”

夏安遠被席成狠狠一推,後腦勺磕上墻壁,發出一聲悶響,黑暗伴隨震痛襲來,他忍不住閉了閉眼,預料中的下一步動作卻遲遲沒到來。

再睜開時,他見到有個背影擋在自己面前,像棵樹,筆順挺拔。

“馳……馳哥。”席成試圖將自己的手腕從紀馳的手中掙脫出來,怎料紀馳力氣大得驚人,怎麽也不肯松開,捏得他骨頭都生痛。

“馳哥,你幹嘛呀,咱哥倆好久不見,您怎麽上來就直接招呼上了哎疼疼疼疼疼疼疼……”

紀馳看了他一眼,終於松開手,淡淡開口:“你也知道疼?席伯伯知道你在學校這麽欺負同學麽。”

兩家人結交時間不短了,席家也算是這京城圈子裏的後起之秀,人們論資排輩的時候也捎帶上席家一帶,但真要跟紀家這些盤根錯節上百年的大家族相比,那還真是差了十個席家也夠不上的档次。

席成從小就被母親耳提面命要跟著紀馳混上,奈何人紀家大少爺眼高於頂,他努力了這麽多年,也只是到了能讓紀馳記住他是誰的程度。

有那些豁得出去的,為了討好紀馳什麽不要臉的招數都使得出來,席成也不是拉不下這個臉,但面對紀馳,他總有些怯懦,或許是因為紀馳身上那股血統純正的少爺味兒,又或許是因為紀馳和他那個翻手雲雨的爹極其肖像的長相,他總覺得自己要是做了那些過分的事之後,紀馳那張光是看起來就涼薄至極的唇一張合,便會吐出一句“天涼了,該讓席家破產了。”

即使紀馳到現在為止,在圈裏都是個不但不學著大人們那樣變態甚至長勢還欣欣向榮的三好少爺模樣。

他對紀馳露出個殷勤的笑臉來:“哪兒能呢馳哥,這怎麽能是欺負呢!”

席成趕緊把夏安遠拉過來,一手搭住他的肩,要多親熱有多親熱:“介紹一下,席遠,我親哥們,我們剛才就是鬧著玩兒呢。遠哥,你說是不是?”

夏安遠被席成身上的香水味熏得腦瓜子生疼,微不可見地往外躲了躲,席成卻輕易察覺了他的動作,手指在他胳膊上的軟肉處一擰:“遠哥,說話呀,愣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