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有福同享，有債同還

江穆與裴輕語互相看了一眼，理論上，老瘋子沒有說謊的動機，而且這種把自己的一部分記憶藏起來的仙法的確有，使用後，除非再觸發相關重要的信息，不然是真的想不起來的。

而且還有一點，剛才他使用了功德仙符與劍鞘來排查老瘋子時，是真的沒有找出半點問題。

那麽現在幾乎就可以確定，有問題的就是這份記憶。

老瘋子能夠將這段記憶割舍並隱藏起來，就沖這份理智和果決，也不愧是曾經引領一個時代的梟雄！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就越發不能小看那眾生棋盤。

“此事簡單，我去拿這份記憶，你看家。”江穆沖著裴輕語點點頭，還特意多看了老瘋子一眼，他似乎變得很痛苦，那種失控瘋癲的狀態又要回來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如果此時使用功德仙符的話，老瘋子必然就有問題了。

但江穆並沒有這麽做，只是快速離開，裴輕語也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等原地只剩下老瘋子自己後，他終於失控，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發出啊啊的叫聲，一臉痛苦，接著更是栽倒在地，渾身抽搐，唯有一雙眼睛漆黑如墨，邪異非常，這與他痛苦的樣子極為矛盾，就好像是一個陌生的存在，正在從老瘋子身體中生長出來。

就在此時，天空中金光一閃，一只魚鉤勾住老瘋子，一個飛甩，就把他給扔出了仙城之外，在沒有末法結界的地方，末法大潮覆蓋，足足五十倍的峰值末法，轉眼間就讓老瘋子恢復了正常。

這卻是裴輕語出手。

不一會兒，本應該離去的江穆去而復返，目光平靜的出現在老瘋子身邊。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才那一瞬間，有一種無法確定的力量突然就要從身體裏迸發出來，就像是破土而出的樣子。”

老瘋子坐在地上，一臉狼狽和落寞，想他曾經是何等叱咤風雲的存在，如今連個迷途知返的機會都沒有，他都如此落魄了，卻仍然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給操控著，掌控著。

“我能理解，不過你也別擔心，問題不大，你且耐心忍耐，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江穆從容勸說著，一邊攙起老瘋子，把劍鞘往天上一拋，瞬間化作一道劍光，帶著他二人直奔末法之劍所在的位置掠去。

轉眼，劍光斂去，江穆帶著老瘋子落下，此地距離末法之劍還有三百裏，末法峰值大約維持在1000倍之間，若是沒有劍鞘保護的話，就算是400品的絕世天仙在此處都要被瞬間散去修為，淪為一個凡人。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記得，千萬別出這個圈兒。”

江穆隨手在地上用劍鞘畫了個圈。

看起來很隨意，老瘋子也一臉迷惑，卻不敢多問。

只是等江穆踏著劍鞘再次離去的一瞬間，老瘋子就被那恐怖的末法力量給鎮壓在地，一動都不能動，此時，那個看起來很隨意的圓圈上，竟是有道道仙光亮起，迅速緩解了一部分壓力。

老瘋子看得目光復雜，江穆如今的層次境界，是他完全看不透的了。

只希望他能走得更遠一些。

“運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你，千萬要小心啊。”

老瘋子長嘆一聲，他盡管落魄，盡管潦倒，盡管是個失敗者，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眼界與經驗。

連大道都有因果，仙人又怎能有例外？

江穆這般快速的成長，絕對有外力推動，當然這個外力不是幕後黑手這樣，而是借貸。

他方才手中拿著的那張仙符，老瘋子豈能看不出，那就是功德仙符？

別管這玩意有多厲害，是從哪裏出現的，但核心本質不變，那就是發下宏願，才能擁有功德仙符。

這宏願，就是因果。

由宏願借來的偉力，會通過各種方式發放，有一大部分是作用於自身，有一小部分是作用於其他，所以有時候甚至會有無巧不成書的感慨。

但那真的是巧合嗎？

不過是宏願帶來的偉力。

完成了宏願，就等於還上了因果，完不成，那因果就作用於自身。

曾經有多瀟灑，反噬的時候就有多倒黴。

想當年，他誤入仙墓，走錯一步，結果就得用一輩子來償還，哎！

就在老瘋子回首往事前塵，感慨萬千的時候，江穆已經進入了風之界域。

這並不難，風之大道，也是三千大道的一部分，若說偽·三千大道的時候，他想憑此進入，是在做夢，那麽如今，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而幾乎是在同時，風之界域內的鶴族就被驚動了，連正在閉關的鶴族古仙鶴風亭都緊急沖出來。

鶴族，比鳳族還苟，他們把風之大道完美掌握，甚至已經隱約窺見風之道果，雖然這可能需要無數歲月才有可能更進一步，但這卻是一條更安全，更穩定的道路，總比滅掉自己的本我心魔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