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帆船?

池柚懵懵地問他:“謝什麽?”

岑理但笑不語。

池柚沒空去思考男神的這個笑是什麽意思。

門外是真的沒動靜了, 池柚悄悄打開了房門的一條縫,客廳裏黑漆漆的,池茜已經把燈給關了。

她松了口氣。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 今晚怎麽辦, 到底是留住男神, 還是請走男神。

不過這都得尊重本人的意見,池柚躊躇半天,小聲問:“我姐回她自己房間了。”

岑理:“嗯。”

“那你要不要——”

趁現在趕緊走?

她後半句話沒說完,因為岑理已經替她說完了下半句。

“要趕我走?”

池柚趕緊否認:“我沒有啊。”

“不趕我走的話,”岑理俯首, 又在她唇邊輕啄了一口,貼著她輕聲問,“那意思是要我留在這裏過夜?”

“……”

池柚的心跳亂亂的。

岑理那好聞的呼吸就近在她的咫尺。

他的啄吻撩撥得她心癢難耐,池柚抿唇, 把選擇權交給了男人。

“……看你。”

一般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把選擇權交給男人,意思不言而喻。

岑理一笑, 沒說留, 也沒說走, 而是折中地詢問:“我想在這裏多賴一會兒, 晚點再走可以麽?”

池柚受不了地咬唇。

他說不留下過夜, 池柚其實並不意外。

岑理刻在骨子裏的教養和分寸, 讓她體會到了滿滿地被尊重的感覺。

可是他又說想要在她的房間裏多賴一會兒。

這個賴字就很妙。

這是不是說明, 他其實也是不舍得走的?

他也喜歡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覺。

心裏在冒泡,她甕聲甕氣地嗯了聲。

池柚睡的是這件房子的小臥室,沒有池茜住的主臥大, 加上她又喜歡裝飾家裏, 所以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臥室, 被她裝飾得滿滿當當。

姐妹倆都各有自己的空間,平常就她一個人窩在這房間裏,不大,但舒適溫馨得剛剛好。

現在房間裏多了個男人,本來剛好的空間就顯得逼仄了起來。

男人黑白灰似的清冷和這間小臥室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而恰好就是這樣的視覺和感覺的雙重反差,才讓池柚覺得開心。

明明這麽不搭調,可是他就是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

跟做夢一樣。

看到他坐在自己小碎花款式的床單上,池柚想笑,但又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只好憋住。

她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這一雙手,畫畫的功力不錯。

因為還清楚地記得他曾對自己說過,學美術的人都很厲害,所以池柚決定向他展示一些自己平時隨手畫的練習作。

雖然是練習,但岑理不是專業的,外行人的眼睛沒那麽細節,畫畫麽,好看就行。

池柚是拿的平板給他看,當然她只給他看了些背景的練習圖,沒有把以他為原型的人物圖給他看。

“這是我們上次去的海灣公園,你看得出來嗎?”

岑理嗯了聲:“畫得很好看。”

嘻嘻。

池柚又給他看了其他幾張畫,岑理說:“你很喜歡畫黃昏。”

“因為我覺得黃昏是天空最濃烈豐富的顏色,怎麽畫都好看,”池柚舉著例子,“比如橙紅、菊紅、橘黃、明黃,還有一點紫色。”

岑理問:“那豈不是很難調色?”

“沒有啊,畫板繪的話很方便的,想要什麽顏色在屏幕上點一點就行了。”

說到這裏,池柚看著他,又狀似不經意地說起:“不過我以前高中當藝考生的時候,就沒這麽方便了,調色真的能把人搞崩潰。”

“你現在只畫板繪嗎?”

“也沒有,板繪主要是工作,”池柚指了指自己書桌上大大小小的筆筒們,“有時候也會練習一下水彩和素描之類的。”

“能給我看看嗎?”岑理問。

“肯定能啊。”

池柚起身就要去給他找畫冊,邊找還邊說著:“我以前還學過一點工筆畫,因為我爸媽覺得既然要學畫畫,那肯定是學我們國家傳統的畫種最好,他們還特意給我買了國畫大師徐時茂的畫集,嗯你聽過他嗎?”

池柚這麽問是有目的的。

岑理這個外行人也許會不知道,這樣她就能在他面前給他科普,裝個□□。

結果岑理說:“聽過,他是我們學校美院的客座教授,我在學校見到過幾次。”

池柚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當學霸就是好,這種在教科書上出現的大藝術家,他們在學校裏隨隨便便就能見到。

好吧,清大美院,不愧是所有藝術生心目中的最高學府之一。

可惜她高考沒考上。

不過她也知道一些岑理肯定不知道的事。

“那你有關注過他的熱搜嗎?”池柚問,“他不光是國畫大師,還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女明星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