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4頁)

不過也不奇怪,有錢人能玩的本來就比較多,他有錢就能接觸到無數寶物,見識廣了,眼界寬了,成為品鑒大師水到渠成。

不像窮人,每日掙紮在溫飽線上,哪有閑錢去學什麽品鑒。

溫著之雙手托劍,指腹撫過劍身。

“旋焊工藝精妙,用的是折疊包鋼之術。”

“真的?”金破霄驚奇道,“不是說此種技藝很難產出雙刃劍嗎?這對工匠的要求極高。”

溫著之笑道:“不會看錯。”

“旋焊是什麽?折疊包鋼又是什麽?”嶽殊好奇問。

“旋焊就是將不同的鋼鐵混在一起反復鍛打,這樣出來的劍紋如羽毛般細膩,”金破霄解釋,“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用硬度高的鋼包住軟鋼,鑄成鋒利的刀刃,就叫包鋼,如果用的是折疊鍛打後的鋼,那就是折疊包鋼。”

“是不是很難?”

“當然難了!”金破霄說得很激動,“這種工藝一般不用來做雙刃劍,而是單刃刀,因為雙刃的工藝極其復雜,技藝最高的鑄造師也無法保證能出成品。”

嶽殊第一次接觸這類知識,心裏盈滿求知欲。

“那我們平時用的劍是怎麽造的?”

“嵌鋼術,一次可出爐多把,成本不高;或者夾鋼,工藝較為簡單,但鋼材成本高。”

“它們都比不上折疊包鋼?”

“自然,刀劍的彈性和韌性極為關鍵,後兩者皆不及前者。前者難得,工藝幾乎絕跡。”

嶽殊驚嘆:“這也太厲害了!”

他之前只覺得這把劍瞧著不俗,卻沒想到這般不俗。

陸見微:新世界的大門又打開了一扇。

她不懂這些原理,隨意買了把劍,結果碰上行家,一眼瞧出特別之處。

金破霄順口贊道:“陸掌櫃的師門實在不同凡響。”

想也知道,能培養出這麽年輕的一流高手,豈是尋常之地?

更別提,陸見微還擅解奇毒。

能有一技之長已非不易,像這種學藝多而精的才俊,唯有底蘊極為深厚的家族或宗門方能負擔得起。

陸見微:“……”

真是越說越圓不回去了。

如此寶劍,金破霄也不敢隨意耍玩,小心還給陸見微。

陸見微收回,轉身回到三樓。

她是不是還得了解一下鑄造方面的知識?

算了,先把醫術學好再說。

貪多嚼不爛。

時近晌午,薛關河在廚房做菜,嶽殊給他打下手。

嶽殊年紀雖小,但這段時間經歷多,嘗遍人情冷暖,如今心思細膩敏感,一眼瞧出薛關河在走神。

“薛哥,你是不是不高興?”

薛關河一愣,搖搖頭,笑著說:“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不高興的?”

“可是你拿的是醋,不是醬油。”嶽殊提醒。

他在廚房待久了,對每道菜的流程記得很清楚,什麽時候該放什麽一清二楚。

薛關河手一抖,差點把醋倒進鍋裏,慌忙放下,手卻不聽使喚,挪走時不小心撞到醬油瓶,“砰”的一聲,瓶子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薛哥,你沒事吧?”嶽殊趕緊放下柴火,擔心起身。

薛關河忽然狠捶了一下腦袋,啞聲道:“看我這粗手粗腳的!”

“薛哥,你要是心裏有事,可以說出來,不要憋著。”

“我真沒事,你幫我重新拿一瓶醬油來。”

“哦,好的。”

嶽殊走後,薛關河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臉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客棧內基本都是武者,瓶子碎裂的聲音聽得很清楚,阿耐好奇心重,跑去廚房看個究竟。

“你怎麽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因為我要走了,舍不得?”

薛關河翻了個白眼:“……舍不得你的刀子嘴?”

“我好意關心你,你卻不識好歹?”阿耐氣道,“我看你一輩子只能做個廚子,愚不可及,哼!”

薛關河被他一激,氣血上湧,“你才愚不可及!廚子怎麽了?我就是喜歡做菜,你管得著嗎?你怎麽明天才走呢?就應該今天走,省得在我面前晃蕩,瞎了我的眼!”

“你本來就眼瞎,看不見我在關心你,偏要使那小性子,說出這般刻薄的話,以後誰關心你誰是狗!”

“你就是愛湊熱鬧罷了,什麽關心?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你想當狗盡管去當!”

“薛關河!”阿耐怒而捋袖,“枉我之前把你當好朋友,還跟你探討廚藝,你真是良心喂了狗,我今天非揍你一頓不可!”

“沒錯,我的良心不正是喂了你嗎?”薛關河的火氣已然壓不住了,“揍就揍,誰怕誰!”

兩人誰也沒管鍋裏的菜,從灶邊打到門口,所幸沒有用內力,用的是最原始的拳腳。

嶽殊拿著醬油回來,驚呆了。

其余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圍過來看兩個少年你翻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