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持酒平天下36(第2/6頁)

他今天為了裝病,身上攏了個黑色的氅衣,頂端圍著一圈白色的兔毛,把他的臉顯得蒼白又纖細,配合他那常年病懨懨的身體,看上去真跟大病初愈的人沒什麽兩樣。

這會兒打量他的人不少,見他病還未好痊愈就又來上朝了,全都不由得搖了搖頭,何必如此拼命,左右朝堂都已經答應商部進入朝堂,還怕他們把商部給吃了不成啊?

他們哪裏知道,許懷謙等和陳烈酒一塊上朝都已經等了十幾年了都,這會兒他老婆終於可以和他站在一塊了上朝了,他別說是沒病,就算是有病,爬也得爬起來,見證這一天。

在大殿裏等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看到領著祝雙雙姍姍來遲的陳烈酒。

主要是祝雙雙第一次來這金鑾殿,路上看什麽都稀奇,耽誤了一點時間。

以後她再來上朝就可以獨自來,不用陳烈酒領著了。

“陳大人!”看到陳烈酒的許懷謙眼睛都亮了,朝他們招了招手:“這裏!”

陳烈酒領著祝雙雙走到了許懷謙面前,挑了挑眉,正想問許懷謙,他們商部的站位在哪兒,就有人開口了:“許大人,這怕是不合規矩吧,商部只是一個五品衙署,不能與二品衙署站在一塊吧。”

“怎麽就不能了。”來得早的許懷謙早留意到了朝堂沒有給商部預留站位,商部若是在開朝之前沒有位置的話,就只能站到眾臣身後去。

本來衙署的官位就不高,再站在後面去,以後商部在朝堂上還有什麽立足之地?

他反駁後面追進來的大臣:“商部行商,好多事情與我戶部有關,戶部也有很多政務要與商部商討,兩個部門站在一起,才能更好地處理政務,怎麽就不能站在一起了?”

朝堂上的站位有講究,但又不是那麽講究,比如文臣武臣不站在一塊,這是鐵律。

但是文臣和文臣怎麽站卻是沒怎麽分的,只要下屬不站在上司面前,不以下犯上,怎麽站都行。

商部一個新的衙門,站在戶部邊上怎麽了,戶部邊上又沒人。

只不過陳烈酒現在暫時還不能與許懷謙站在一塊,因為他只有五品官,還沒有達到二品官的級別,站在許懷謙身旁確實不妥。

他只能跟戶部的五品官站在一塊。

不過這不是還沒有開朝麽,還沒有開朝,眾人可以隨意站在一塊討論問題,這個是沒有問題的。

反對黨們對許懷謙的維護氣得牙癢癢,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有心想要反駁他,又怕他沒有好全,萬一有刺激到了他怎麽辦?

“——咳咳咳。”他們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許懷謙不疾不徐地掏出帕子來咳嗽了一聲,向禮部侍郎問詢了一聲,“是吧,何大人!”

何洪鐘被許懷謙氣抖冷,他明明都已經退了一步了,為何許懷謙還咄咄逼人,但他看了眼許懷謙咳嗽的帕子,一不小心看到他帕子內有一團顏色鮮艷似血之物。

挑了挑眉,想到許懷謙在太醫院治病的這些日子,他家門前堆積如山的垃圾,以及市井百姓的咒罵,連請的醫館大夫一聽是來給他看病,都推諉著不願意來。

何洪鐘實在是被這種日子給整怕了,許懷謙活不活死不死地跟他沒有關系,有關系的,許懷謙絕對不能是他氣死的。

前段時間許懷謙若是被他給氣死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過了這個風頭,許懷謙再死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

何洪鐘想著許懷謙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就算現在好了,身體可能也大有虧損。

說不得現在他就拖著一條病軀在給他家夫郎鋪路呢,若是這個時候招惹他,說不得還要被他給賴上。

左右許懷謙這個樣子,剩下也沒有多少壽數可活了,何必與他硬碰硬,撞自己的滿頭包,還落不到一點好。

於是何洪鐘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回答許懷謙的話,打定了主意不接許懷謙的話茬兒。

他不接話茬兒更好,許懷謙順勢就將陳烈酒他們安排在了戶部邊上。

何洪鐘都不接話了,其他反對黨們也沒有什麽話說了。

只得任由商部的兩人站在了戶部的邊上。

朝堂六部,從來都只有戶部和吏部權力最大,站在他們邊上也是最容易被上頭的人發現的。

眼見自己的計劃落空,還讓商部討了個這麽大的便宜,反對黨們一個個磨牙切齒,怎麽這個許懷謙就是陰魂不散呢。

沒有他,朝堂定然還跟以前一樣,有了他,這朝堂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亂糟糟的,叫人心煩。

有那與何洪鐘一樣剛注意到許懷謙咳嗽帕子上沾著血跡的人,拉住了這些臉上掩飾不住不耐煩神色的官員:“且先讓他們得意去,那許懷謙大病初愈就趕著出來給他家夫郎鋪路,說不得就快命不久矣了,這個時候去觸他眉頭做什麽,萬一被他咬上反沾惹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