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持酒平天下34

許懷謙病危, 陳烈酒在禮部侍郎何洪鐘何大人府門前大鬧了一場,沒過多久,百姓就幫他把事情傳開了。

“這都討要棺材了, 人肯定是不行了, 哪有人還沒死就先置辦棺材的?”

“天殺的何洪鐘, 他氣誰不好,為什麽要氣許大人, 還是拿人家贅婿的身份去氣的,這許大人要是沒了,我們的日子又要難過了。”

百姓們眼睛不瞎, 許懷謙當官這麽多年, 為百姓們做了多少事實, 現在的日子與以前的日子比起來, 已經好過很多了。

而許懷謙還年輕,還在繼續為百姓們做著事,百姓們相信有許大人在, 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結果突然之間得知許懷謙快要不行了的消息,好多百姓一時之間都表示接受不了。

矛頭直指何洪鐘。

要不是他拿贅婿的事氣許大人,許大人何至於此!

本來嘛, 朝堂上的事,百姓們也不懂, 這女子、哥兒進入朝堂與他們這些百姓也沒有任何幹系。

他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夠吃飽穿暖,先前大家都說,何大人將許大人氣吐血了, 是因為政見不合, 政見上的事,他們這些百姓不懂。

那些學子說話, 他們插不上嘴。

但是陳大人說,何大人是因為在朝堂上說許大人是贅婿是吃夫郎軟飯的男人,這才把許大人給氣吐血的。

這個百姓們懂!

“在朝堂上說政見上的事,說說政見上的事,拿人家私事攻擊人家,太不道德了!”

原本還有些覺得女子、哥兒進入朝堂不好的百姓,聽到許懷謙快要不行了,也慌了起來:“要是商部的女子、哥兒能夠進入朝堂,能夠讓許大人好起來,那就讓商部的女子、哥兒進入朝堂好了。”

在百姓們看來,什麽也沒有許大人還活著重要啊。

許大人活著他們百姓就有好日子過,許大人若是死了,誰知道後面他們這些百姓們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於是百姓們對把許懷謙氣成這樣的何洪鐘氣憤極了,每天不是往何府丟石子爛菜葉子,就是走過路過都要吐兩個唾沫,連狗見了都要撒兩泡尿。

何家人被唾棄得完全不能夠出門,全家人縮在府裏,除了必要的采買,絕不出府一步。

而先前遊街的學子們聽到許懷謙真的要死了的消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反對是一方面。

他們不希望許懷謙死又是一方面。

許懷謙當官這麽多年,為百姓學子做了這麽多事,學子們不是看不見。

特別是先前學詩詞歌賦怎麽學都學不會的學子們,現在科舉這樣一改革,他們靠其他科,也能把自己的成績給拉起來。

不說能考個舉人、進士,好歹一個秀才的名頭能夠考上了。

考上了秀才,家裏的日子寬裕多了,他們也能靜下心來學習,科舉改革也有兩三屆了,從最開始的不熟練,但現在秀才們大多都摸索到了道路。

偏科不可怕,只要把自己不偏的課學到極致,一樣的有上升機會。

就好比以前只有一條路,現在多了九條路,這麽多路,總有一條路適合他們。

大家慢慢接受了新科舉的同時,也慢慢接受了許懷謙當年改革科舉的事。

這新科舉才舉行三屆,許懷謙就倒下了,若是後面不舉行了怎麽辦?

這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的苗頭,就這樣被掐滅了?

在面對與自己前途息息相關的事情面前,學子們頓時把反對商部的女子、哥兒進入朝堂的事給忘得一幹二凈,一個個仿徨恐懼許懷謙去世後,科舉又改回去了怎麽辦?

何府的慘狀和學子們的仿徨讓朝堂其他的反對黨也不敢冒進,就算反對也不該是這個時候來反對,全都龜縮著,權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說不得這樣平靜下去,待到許懷謙真的死了,就沒有人在提這件事了,而此事倒黴的最終也只有何洪鐘一個人而已。

他們想得很好,可在局勢如此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商部的人和天底下的女子、哥兒又怎麽可能會無動於衷。

首先發起反擊的就是商部的女子、哥兒們。

“我們女子、哥兒,怎麽就不能入朝為官了,男子能寒窗苦讀十余年,我們女子、哥兒也同樣可以。”

“是自古以來的三綱五常束縛著我們,不讓我們讀書,只讓我們相夫教子,說不得我們讀書比家中的男子更有出息,更能為百姓做事!”

“就像陳大人說的,他招贅,他自己做生意,他入商部為官,也沒有耽誤他家庭一點事!”

“陳大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這些女子、哥兒一樣能夠做到,你們這些讀了十幾年書,滿口知乎也的大人們,憑什麽張口閉口就否認我們女子、哥兒不行!”

“我們要一個公平公正!”

先前的學子們天天遊街在街道上鬧,現在商部的女子、哥兒們也學著學子們的模樣,舉著牌子,拉著橫幅在大街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