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扶桑不上當了,她是皇帝,怎麽會一而再地聽自己孩子的話。她走到窗邊,支開窗,直接將藥丟了出去。

啪嗒一聲,藥瓶摔碎了。接著扶桑關上窗戶,床上的南陽已然笑得爬不起來了。

夜色寂靜,燭火散出朦朧的光,讓床上的人添了幾分縹緲。扶桑微微愣住,被她笑得心中發憷,徐徐近前後,南陽順勢纏上她的腰肢,似挑逗、似曖昧,在她彎彎的眼眸下,讓人不禁放松了心緒。

她的身子很軟,腰更軟,練武的人身子每一處都很軟。

扶桑與她明亮的眼眸對視了一眼,唇角揚起輕淺的弧度,南陽掐著她的心情順勢而上,伏在她的肩上輕問:“陛下,衛照問我,十多年前我若跟了她,會不會喜歡她。”

戳破窗戶紙的一句話讓扶桑唇角本就淺淡的笑意即刻散去,這麽多時日以來,她閉口不提,不代表南陽不知曉。衛照心系南陽,怎麽會守住秘密。

她倒吸一口冷氣,沒有回答,而南陽親吻她的耳尖,唇畔濕潤,渾身酥麻。

“您又不說話了。”南陽低嘆。

扶桑在躲避,她不知在躲避什麽,但事實擺在眼前,都不願說一言半語,甚至讓她大逆不道。

猜不透她的性子,南陽也懶得再想,人生數載,倘若事事求明白,活得太累太累了。

扶桑性子好,在床上的性子更好,南陽將她放在床上,凝視那雙素日平淡的眼睛,微微一笑,指腹輕輕撫摸,問道:“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扶桑直言拒絕,側身不去看南陽的神色,不用想,南陽也是一副生氣又無可奈何的姿態。

不想,南陽咬住她的肩上的骨頭,微微用力,“我也不喜歡您呢,但我喜歡您的身子。”

“放肆……”扶桑終究是怒了,然而下一息腰間微疼,令她不得不正視面前的人,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羞意。南陽卻好整以暇,她慣來坦蕩,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此刻更是不怕,“放肆?您不允許的是放肆,默許的就是同意。”

扶桑惱恨,腰間灌入微風,南陽的手探..入。

“你……”她不說放肆了,也不用眼神威脅,只道:“太晚了。”

南陽眨了眨眼睛,故作無辜道:“今夜外面會打架的,我們也打架好不好,看誰明日下不來床。”

她說得很認真,眼眸幹凈,讓人生不起厭惡,就連扶桑都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如何冷靜無辜地說出這番虎狼之詞。

“朕不打架。”扶桑半晌憋出一句話,“朕是皇帝,儀態尊榮,不會與尋常人動手打架。”

扶桑故意曲解南陽的意思,南陽順勢說道:“那是自然,您只能和我打架,不能去找旁人打。您會去找芳來打架嗎?”

芳來始終是南陽心裏的一根刺,雖說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再度說來,依舊如鯁在喉。

扶桑被鬧得沒有辦法,道:“芳來不過是尋常女官罷了,你為何至今不忘?”

“她差點成了您的女人,當然不能忘。幸好是差點,不然我的飛刀穿喉而過。”南陽微微一笑,唇角泛起冷意,陡然添了幾分冷厲。她並未是軟綿的女孩子,平日裏掩藏慣了,讓人誤以為她的性子純良,然而魔教的教主怎麽都不會與純良二字掛上邊兒。

可誰會不喜歡軟綿漂亮的女孩子,南陽見過許多勛貴家培養出來的姑娘,溫柔大方、說話輕聲細語,輕輕一笑,出水芙蓉。

燈下兩人的影子重疊,南陽伏在扶桑的身上,手卻不安分了,嘴裏絮絮說起京中女兒家。

扶桑輕抿唇,唇色紅潤,雙手抵著南陽的肩膀,恨不得即刻叫她睡覺,“閉嘴、睡覺。”

語氣淩厲,面色兇狠。南陽卻笑著提醒她:“這個時候兇會吃苦頭的。”

扶桑立即不說話了,手指捏住南陽身上的衣袂,眼神躲閃。此時她不知自己容顏嬌艷,五官都染著羞,南陽輕笑,貼著她的眉眼輕吻:“外面會打架,我們先打架……”

“又說混話……”扶桑輕斥,很快,唇角被堵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月色皎皎,屋內旖旎,急.促的呼吸下就連搖曳的燭火都染了曖昧。

錦帳不知何時被拉了下來,人影重疊,踏板上掉落衣襟。

到了後半夜,燈油即將燃盡,南陽依舊醒著神,手中握著扶桑一縷青絲,扶桑睡著了,眉眼緊皺。南陽伸出食指,輕輕揉著眉眼,輕輕地想要捋平皺痕。

近乎天亮的時候,院子裏鬧騰了,天羅的嗓門很大,“喊什麽呢、喊什麽呢,還沒開門,晚些再來。”

床榻上的扶桑也醒了,南陽立即按住她,悄悄說道:“天羅會處置的。”

扶桑沒有動,也無心與南陽談笑,而天羅打開了院門,“什麽事啊。”

門口站了一排衙役,領頭的人看了她一眼,朝著後面的人揮揮手:“進去、查。昨夜牢裏一犯人跑了,我們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