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只是朋友42(第2/3頁)

任繹確實就此事問了燕爾,但卻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

燕爾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大哥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見首不見尾的,我去找了他好幾次都撲了個空。”

因為任繹是用的傳達劍尊意思的說法,燕爾在嘆完氣之後又忙道“任大哥你代我謝過劍尊。我這就去給我哥留信,他見到了之後會過來的。”

對於燕朔雲在忙的事,任繹一時能想到的也就是被鴻虛子指點的修行了。

他忍不住感慨這真是一位有天資又勤奮努力的修士,和天命之子比也不遑多讓了,心底感慨了兩句對方交朋友的眼光,任繹又安撫了小燕爾幾句,告訴她不必那麽急,等碰到了提一句就是,也不必非搬來寒蒼峰。

燕朔雲也確實非常努力,不過他在忙的內容和任繹料想的卻不太一樣,這幾日他光是找神魂契的內容都快住在藏經閣了。

鴻虛子還“貼心”地將自己的通行印記給了燕朔雲。

雖說收沒收徒的還沒有定論,但是只這一手說是“親傳弟子”也不為過了。就算鴻虛子說的是“暫時借給你小子”,這一個“借”字分量也絕對不輕。

燕朔雲也是宗門出身,自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這一次卻沒有推辭,而是鄭重謝過之後便接下了。

憑著鴻虛子在太初宗裏的地位,拿著對方的通行印記,燕朔雲在這整個藏經閣裏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這也意味著他要查的內容越發繁駁了。他已經在藏經閣留了有好幾日了,顯然在找到他想要的內容之前是不打算離開了。燕爾留在他暫住處的那封信,他估計得有一段時日看不見了。

……

另一邊,蕭寒舟倒是暫時留在寒蒼峰養傷。

這段時日,他本該過得極為不錯的。

阿繹不記得過去,待他就如普通朋友一般,兩人雖不若早先一般親密,但是對比先前在西洲時的冷淡態度,對方現在的這種對待已經極是難得。況且在得知過去之事的種種內情之後,蕭寒舟也沒有顏面要求阿繹待他仍同過去一般無二。也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阿繹不記得那些過去,蕭寒舟才能放任自己沉淪於這片刻的溫情。

但是那些溫情背後的猙獰現實,卻宛若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時時刻刻在心間盤旋。每當蕭寒舟想要徹底沉溺現狀時,黑影纏繞成的絲線便在心臟處狠狠的一扯,讓他猝然清醒過來。

——阿繹終會有重新想起來的那一日。

眼下的虛幻越是美好,這份恐懼越是沉重。

可他卻如此貪戀現狀,每每被詢問過去的時候,總是用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將話搪塞過去,生怕有什麽東西觸動了那記憶的閘門,讓阿繹想起過去的一切。

他貪婪又卑劣地期望著,這段時日能夠維持的越久越好。

偶爾也會生出這種想法,倘若阿繹一直想不起過去,那他是不是就可以……

後一種思緒,往往是終結於一道凜霜般的身影。

那人白衣執劍、只靜靜站在那裏,便讓人想起了雪峰之巔的皚皚白雪,讓人觸不可及、又自慚形穢。

劍尊那次之後便沒再出現過,好像對阿繹對他的照顧也沒有絲毫介懷的樣子。

蕭寒舟不期想到那日自己在對方劍下狼狽的模樣,他覺得對方與其說不介意,不如說、不值得將他放在心上。

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不會將凡塵螻蟻看在眼中,他在對方眼裏恐怕也毫無可取之處。

——沒有放在眼裏,當然無所謂介不介意。

……

種種復雜的思緒之下,沒過幾天的功夫,在養傷的蕭寒舟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本該很快痊愈的傷勢也遲遲不見好轉。

蕭寒舟那復雜到連自己都理不清的思緒先不說,任繹這邊的心情同樣不怎麽美妙。

一個是蕭寒舟的傷勢許久未愈,讓任繹忍不住懷疑自己用小號的時候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再一個就是天命之子的態度……那又愧疚又小心還帶著點隱約悔痛的態度,真的讓任繹很、不、適、應!!

已經認定了自己這次接的是白月光角色卡的任繹只覺得哪哪都不得勁兒,那次慘烈的經歷實在叫他印象太深刻,這會兒天命之子一拿出來這小心體貼的態度,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全都疼起來。

再次婉拒了天命之子的好意,任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不必如此。”

蕭寒舟捧著靈藥膳的手僵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恢復了表情,他並沒有因為被拒絕生出什麽惱意,反倒顯露出些抱歉的神色,“抱歉,阿繹,你若是不喜歡……”

任繹打斷他,“我知道我身上的舊傷是因為你的緣故。”

靈藥碗打翻在地,蕭寒舟臉上一瞬間失去了全部的血色,耳邊被嗡鳴聲充斥,但是腦中卻異乎尋常的冷靜——是由於身上徹骨寒意帶來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