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桌邊臉色難看的少年又一次不可遏制地低聲□□後,沒忍住罵了一句。

身體的燥熱將他每一寸骨頭都燙得酥軟,就算咬牙保持清醒,也難以壓抑舔吻他身體的熱浪。

如同一支冰淇淋在陽光下化成水,慢慢滲落出來,粘稠的,黏膩的,反射著靡靡灩光。

李序沒有想過自己會突然進入熱潮期。

他其實對這種汗水淋漓的地下競技並不熱衷。

之所以會踏足,是因為偶然在海報上看見了這期比賽的獎品。

一把由馮天陽鍛造的烏金匕首。

寒芒凜冽,鋒利逼人,看起來能輕輕松松切開蟲獸脖子。

李序很感興趣。

按理說,距離他熱潮期還有一周。

但為什麽會提前?

……總不能是被那沒分化的小姑娘撞出來的吧。

少年視線掃過衣服上的汙漬,有一瞬間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那天在賽場,直到他聽見撤退通知,想起頭上還有個小丫頭需要接應,並將她撈進機甲艙為止,他對麥穗的印象都是文靜乖巧,會老實聽老師話的好孩子。

一張捏著手感很好的小圓臉,個子剛到他胸膛高。

不是他感興趣的類型。

說到底李序也沒有感興趣的類型。

他甚至懶得去想那些黏糊糊的事。

怎麽可能是被她誘發的。

少年低低喘息一下,努力屏住呼吸,撐著桌子站起來。

呼吸更加急促,小臂繃得很緊,甚至能看見凸出的青筋。

身體軟得可怕,使不上任何力氣,仿佛一碰就能化掉。

他必須在那群精力旺盛的Alpha回屋前離開這裏。不過,在這之前,先把外面幾個垃圾解決掉。

——剛才擡頭的瞬間,他看見了那小圓臉,也聽見了外面的交談。

但熱潮期昏沉的腦袋卻讓李序忘了。

門外那小姑娘可是搞過一個讓他很爽很愉悅的大爆炸。

所以當少年打開門時,外面只有一臉茫然的麥穗,以及橫七豎八躺著的男性Alpha。

李序:“……”

麥穗扭頭,稍稍一愣。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面打量李序,已經足夠印象深刻。

——因為少年太艷麗了。

是一種不靠任何瑕疵也能讓麥穗清晰記住的艷。

仿佛熱烈到能逼退寒冬,淩厲到能挑戰世俗,沒法馴化,沒法征服。

麥穗從沒在任何人身上見到過這種讓人想要避其鋒芒的艷。

他被熱潮灼得出了層薄汗,纖細脖頸在燈光下,有些亮晶晶的。

酒釀小丸子香味更濃,麥穗自己也沒注意到地將目光黏在那裏。

想……

對了,她想做什麽來的?

麥穗驀地清醒。

“你還好吧?”她脫口而出。

不知道是問李序還是掩飾自己此刻的不對勁。

少年松開捏緊的手,聲音微啞:“沒事。”

話雖如此,卻不像沒事。

他眼尾勾著抹紅,眸中蘊了點兇狠和陰翳。

麥穗定了定神,指給他看:“販售機那邊的窗戶好像可以出去。”

她覺得李序應該需要這樣一條線路。

果然,隨著一陣歡呼爆發,競技場擂台的裁判宣布了這一局比賽的結束,參賽者即將下台走過來。

李序擰了擰眉,說了句“謝謝”,迅速從那邊翻身出去。

很快不見蹤影。

空氣中還殘留著丁點酒釀小湯圓的香味。

將麥穗大腦攪得遲遲不能清明。

她站了好一會兒,掐掐手,轉身回去看台。

卓玲還在對擂台揮手,見她回來,吝嗇地分給她一個視線。

“你怎麽去那麽久?水呢?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麥穗搖搖頭:“沒有。”

就是撂倒了幾個成年男人,還撞見了李序的易感期而已,問題不大。

卓玲“哦”了聲,笑嘻嘻推她。

“我的王牌馬上就上場了,你一定幫我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贏。我聽說這次的挑戰者可厲害了。”

她這一說,麥穗驀地想起趴在休息室的少年,還有那讓她很想咬一口的白皙後頸。

李序會出現在那裏,說明他也準備參加競技。

但是之前都沒看到他出場,也就是說……

麥穗定定開口:“放心押,我賭挑戰者棄權,你的王牌穩贏。”

***

麥穗並不是每一場戰鬥都能預測準確,加起來總共有兩成失敗率。

一周後,她存夠了五千星幣,買了個帶折疊空間的櫃子,又給家裏買了點水果。

半個西瓜,一千五星幣,貴得肉疼。

“你這孩子,想吃什麽說一聲不就好了。”

麥母哭笑不得:“太破費了。”

麥穗把西瓜放進冷藏室:“正好麥芽明天回來,可以一起吃。”

“我替麥子給你說聲謝謝了。”麥母說。

麥穗搖頭:“不客氣。”

等她走進房間後,麥母才坐下,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