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王捕頭也忙道,“大人,開不得城門!開了城門,外邊那些造反的人一窩蜂湧進來,城內百姓可就得遭殃了。”

樊長玉聽到謝征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戴面具的是他,不免詫異擡眼朝他看去。

隋元青聽到他的聲線,也皺了皺眉,打量起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縣令和王捕頭還在爭執,忽聽得“嗖”地幾聲破空響之響,人群中幾支袖箭朝著城樓上射來,直指縣令和樊長玉。

隨著袖箭一起飛來的,是城樓下方甩出鷹爪鉤抓上了夯土城墻垛口,踩著人頭攀著繩索飛快掠上城樓來的一群莊稼漢打扮的死士。

王捕頭大驚,拔刀喝道:“保護大人!”

樊長玉瞧見那只朝著自己面門飛來的袖箭,下意識偏頭避開,被她押著的人卻突然主動迎上了她手上那把剔骨刀,避開了脖子這要害處,肩膀重重在刀刃上拉出一道血痕,捆住他的繩索也被割斷。

樊長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瞧見肩膀又添了一道血口子,正不斷往外冒血的人沖她露出了一個狠佞乖戾的笑容。

她心道不妙,條件反射性地往後一躍,然而隨元青速度比她更快,他掙脫了繩索,直接抽出邊上一名衙役的佩刀就向樊長玉劈來。

疆場上用人頭練出來的殺人功夫,狠辣且速度極快。

樊長玉手上的剔骨刀太短,跟他手上的長刀對上不占優勢,用剔骨刀去擋時,虎口直接被那強悍的力道震得發麻。

謝征一把截住射向樊長玉的袖箭後,眼見隨元青脫困反殺向樊長玉,他眼神一變,正欲過去相援,靠著鷹爪鉤飛攀上城樓的死士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一邊繼續對著樊長玉放暗箭,一邊分出人手來拖住他。

謝征替樊長玉擋著暗箭又要應付這群狗皮膏藥一樣的人,一時間也分身乏術。

衙役們壓根不是這群死士的對手,王捕頭的人一個連著一個的倒下,那些押著守衛的縣令家丁哪裏見過這架勢,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只顧往城樓下方跑,別說幫忙,自個兒都空門大露直接叫人一刀砍倒在地。

城樓上竟一時叫隨元青的人戰了上風。

樊長玉被隨元青淩厲的刀法逼得練練後退,礙於武器短人一大截,她不好泄力,虎口都叫兩兵相接的力道震出了裂痕,溢出了血珠子。

她因吃痛而咬緊了牙,心知自己在縣令家中能順利綁了他,還得歸功於那會兒他毫無防備,叫自己占盡了先機。

此番交手,對方招招直逼要害,狠辣至極,她雖會武,實戰經驗卻沒多少,又沒對方玩得陰,加上武器不如人,樊長玉幾乎被壓制得死死的。

她也想撿把長刀,奈何隨元青刀風逼得太緊,讓她壓根沒法分神去撿刀,只能用手上那把剔骨刀勉強應付著。

好不容易逮著一機會,樊長玉把剔骨刀當暗器擲過去,隨元青不得已偏頭去躲,樊長玉趕緊矮身去撿地上一名死去衙役的佩刀。

隨元青手上的刀卻跟長了眼睛似的,下一秒就貼著她手指削過,樊長玉為了保住一雙手,只得放棄了撿刀,就勢往地上一滾才避開他向著自己頭頂削去的第二刀。

隨元青嘴角高高揚起,眼中是貓逗老鼠一般的興味:“你在我身上紮了多少刀,總得讓我紮回來了,再把你剝皮掛到城門口去才公平不是。”

樊長玉狠狠呸了一聲:“姑奶奶今日出門沒帶殺豬刀而已,不然非得讓你見識見識過年豬是怎麽放血的!”

聽出她是在罵自己,隨元青臉色更難看了些,原本那幾分貓逗老鼠的興味也瞬間沒了,提刀逼近:“找死!”

樊長玉也莽,學著他之前的樣子,不躲反而向著刀鋒迎了上去。

謝征在遠處瞧見這一幕,鳳目一寒,反手奪過一名死士的刀狠擲向隨元青。

那名死士慘叫一聲,竟是手骨在奪刀時叫謝征生生折斷了。

寒刃逼近,隨元青瞳孔一縮,為了自保,不得已改勢擋下這擲來的一刀。

兩刀相撞發出刺耳的一聲金屬脆響,隨元青手中的環首刀直接斷為兩截。

此等強悍的力道,讓他不由詫異擡眼朝那戴青鬼面具的男人看去。

方才他聽此人說話便覺著聲音似在那離聽過,他在戰場上又只同一人交手時領教過這樣的手勁兒,此人莫非是……

他腦中剛想到那人,分神之際下顎就被一手肘狠狠擊中,讓他整個人都仰摔出去,好半晌整個下顎都沒知覺,兩排牙齒似被磕得松動了一般,嘴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大抵是震到了顴骨,耳中也嗡嗡的,一時間竟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他突然間沒那麽確定那面具人就是武安侯了,這清平縣裏一名不轉經的小女子都有如此神力,指不定還有其他臥虎藏龍者……

樊長玉記仇著呢,自個兒方才被這人欺負沒個趁手武器,用一柄大刀逼得她拿著把匕首長短的剔骨刀招架得毫無還手之力,給了他下顎一手肘後,她當即撿起落在地上的一把環首刀,再次朝他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