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堡之夜

面對這份自以為是的威脅,溫時聞言神情古怪,最後說:“……你開心就好。”

他剛來的那天,差點被幾名玩家聯手坑死,後來駱筱又夥同鄂修坑他,這兩人是死是活,溫時才不在乎。

絡腮胡‘呵’了一聲:“你在說氣話。”

“……”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氣話’。

一個面容平凡的男人出現在後側,他手上拿著一把足足有半米長的金剪刀,刀刃邊緣沾著不少蛇肉組織。

溫時要等的男仆終於來了。

“誰叫你們擅入花園迷宮的?”

溫時立刻撇清關系:“我來幫忙做修剪。”

渾身的蛇血支撐著他的言論。

男仆轉而看向絡腮胡,當瞧見對方右手鐵鉤上掛著藤蔓的枝葉,男仆平凡的面容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溫時火上澆油:“對不起!院長怕蛇,他一著急,就開始瘋狂破壞植物。”說著小心翼翼問:“雖然你很看重迷宮的美觀,但你會原諒他的,對吧?”

“亞倫,你該死。”絡腮胡徹底被激怒,沖了上來。

男仆的眼中只有被破壞的草木,他上前幾步,操縱滴血的剪刀朝前剪去,口中神經質地喃喃著:“愛護花草,人人有責。”

男仆又瘦又高,像是根電線杆子。他把剪刀斜45°向上,直接是沖著絡腮胡後頸肉剪去。

陰寒的氣息先剪刀到位前鉆進衣領,絡腮胡感知到危險,不得不中途轉身,先解決身後的麻煩。

溫時見狀眼神中多了思索。

男仆帶著防止蛇血濺到眼睛裏的護目鏡,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卻能逼得絡腮胡抽身去應對。

溫時逐漸發現了規律,男仆的動作十分快,對方硬抗絡腮胡的每一招,都是通過剪刀來實現。與其說男仆厲害,不如說是他手中的剪刀在發揮作用。

如果自己能得到那把剪刀……

想法來得很快,消失的也很快。

巨大的金剪刀先前邊緣的蛇血已經徹底消失,錚亮地像是一把全新的剪刀,與此同時,溫時衣服上沒幹的蛇血也濃縮為小血滴,朝著剪刀的方向的飄起。刀刃一接觸到鮮血,立刻饑渴地吸收。

這東西要靠源源不斷地蛇血供養。

金剪刀是陰物。

男仆的手指泛青,不出片刻的功夫整個手都紫了,在他快要握不住剪刀時,脖子上烙印的印記紅光一閃,男仆的手恢復正常。

溫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烙印,是家族徽章的形狀。

他徹底有了判斷,只有古堡內部人員才能使用這把金剪刀。

男仆在進攻中一直企圖逼得絡腮胡遠離後方的花田。

兩人實力相差懸殊,有金剪刀的情況下,男仆還是落了下風。

溫時總覺得絡腮胡還是留手了,否則在自己逃跑後,他不可能活著從安全屋走出來。

莫非是在擔心殺了男仆會激怒古堡主人?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個打不過,一人忍讓,那離打和就不遠了。

他們打和了,自己豈不就完了?

溫時決定繼續開啟逃亡之旅。

這一片道路幾乎被花田掏空,沒有綠墻,想要逃走,就必須穿過花田。前一腳踏進花田,溫時幾乎是瞬間進入微醺的狀態,徹底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做沉醉不知歸路。心猿意馬的狀態持續了半分鐘,僅有的一絲理智讓溫時用力咬破舌尖,等回過神後,發現他正彎腰作出要摘花的舉動。

這一刻他意識到男仆打架前遠離花田,可能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花田,也是為了保護自身。

身處這片花田中,身體和意志幾乎脫離了控制,簡直有毒。

提示音幫助他又找回了一絲理智:

“男仆發現你意圖不軌,男仆很憤怒,他正在通知伯爵趕來。”

又沒有隨身電話,怎麽通知聯系?

疑問剛浮現時,男仆對著天空揚聲道:“嗷——主人!有偷花賊——”

“……”

瑪德,溫時嘴角一抽,原來也是采取聲控定位法。

自己絕對不能白擔一個偷花賊的名聲,男仆反應如此激烈,證明這裏的花有可能是個寶貝。

“想要不背黑鍋,就得親自把這件事實踐了。”

溫時不再反抗摘花的沖動,白皙的指尖觸碰到一片花瓣。

【詛咒花田裏的一朵花

只有足夠幸運的人才能摘到一朵好花】

足夠幸運?溫時回顧自己的幸運值,兩個B夠幸運嗎?

商業和哲學思維中,一加一往往大於二,那麽B加B大於A也是有可能成立的。

給自己洗腦完畢,溫時抓住就近的花莖,擡眸第一時間朝男仆望去,對方依舊是滿臉憤怒,卻沒有緊張。這代表他也不知道哪一朵花最好,否則多少會依據他采摘的正確與否,出現緊張或者幸災樂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