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出行(第2/3頁)

他現在連個洞房都還未成,操心子嗣做什麽,他才不急!

三殿下幽幽吹了茶煙,潤了嘴唇,同母親說道:“有這幾日緩的,幽地那些蝦兵蟹將也該回過神了。”

“華京有我們。”宴蘭公主神情傲然,手一刻不閑,又轉著桌上的茶杯玩。

“你守著我放心,用人,你比我強。”三殿下點頭,“只是,我要把地脈封印的位置告訴你。”

現在的白塔煙鈴只是個障眼法,京城地下的位置,已被他挪了。

宴蘭公主驚訝擡眉:“你竟然敢動華京的風水地脈!若是出錯,你要為這片土地陪葬嗎?!”

“並無差錯。”三殿下自信道,“一草一木我都不會妄動。我還好端端坐在這裏,沒有灰飛煙滅。”

宴蘭公主這才大笑:“夠狂,不錯,是我兒子!”

三殿下手指向下,點了點桌面:“我把它放這裏了。”

封印在王府地下九尺,並不深的位置。

這就不是狂妄,而是膽大包天了。

浸月也忍不住道:“好個小子!”

竟然是把封印挪到了自己的老巢。

“別是在你爹的身子底下吧?”宴蘭公主探問。

三殿下笑而不言。

浸月道:“這八成是了。”

宴蘭公主催促道:“別藏著掖著,把你的布防圖拿來我看。”

“在這裏。”三殿下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對母親道,“此事我只說給了你,你就忘了它在哪裏,當它還在白塔就是。”

被他忽略的浸月驚異道:“怎麽只和宴蘭說,我不是人嗎?”

三殿下還是未搭理他。

父子倆一報還一報,冤冤相報,其樂融融。

宴蘭公主眼中光芒流轉,了然於心,問他:“你有安排人守白塔嗎?”

“全都安排在白塔附近了。”三殿下回道。

宴蘭公主狡黠一笑:“那我知道該如何布防了,你放心出門去吧。”

三殿下又叮囑了一句:“守塔的事,都可問梅徵。宮裏如果來人,若不願去,可以回絕了。”

這下換宴蘭公主不高興了。

“用得著你教?!”她拍桌,和浸月站在了同一戰線,“臨朔,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男還是女?浸月看到了,但我們就不說,急死你。”

三殿下慢悠悠笑的像只貓,不疾不徐道:“都好,都好。”

該來總會來,洞房還八字沒一撇,這就以為他著急孩子了?

還是不了解他。

若是換成何時才能和元夕合為一體,他立馬放下身段,央求他這不著邊的父母快些告訴他。

三殿下準備了一晚,等次日天亮,窩在沈元夕身旁睡了。

等到日上三竿,沈元夕猛地彈坐起,徹底醒神後才想起三王府沒有侍奉公婆的要求,三殿下的父母比三殿下還要厭煩禮法規矩。

她松了口氣,低頭看到三殿下搭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推走了,躡手躡腳下了床。

梳洗好,她惦記著三殿下昨日說的出遠門,叫來小福嫂幫忙收拾行囊。

衣物挑好後,小福嫂道:“殿下這是讓姑娘管家了嗎?那姑娘可要問清楚去幾天,路上在哪歇息,帶多少盤纏,要備什麽東西,做到一清二楚,才能讓殿下放心。”

沈元夕犯起了難,沉默半晌,她道:“我問問三殿下吧。”

她回到裏間,站在床邊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三殿下。

他今日睡得很踏實,睡相也很好,大大方方露著上半身,平躺著,可能是天暖了,他沒有再像貓一樣團起來藏被子裏,早上被沈元夕推開的那只手,還在那個位置放著,露出的胸膛規律的起伏著,他身邊仍然留著一個缺,等著沈元夕來躺。

也因如此,他睡得靠外,鋪滿枕的銀絲柔軟泛光,有幾束還淌下了床沿,發尾蜿蜒在地板上。

沈元夕的手悄悄摸了摸那些溢出邊的銀發,內心糾結無比,最終還是放棄了。

對著他這樣乖覺好看的睡相,她下不去手。

走到冬院,見宴蘭公主獨自站在樹下看雪。

“這棵梅樹怎麽不開?”見她來,宴蘭公主指著樹問。

沈元夕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不到開的時候。”

三殿下雖然告訴了她,王府每個院的時間流速不同,但她並不知曉這樹花會在什麽時候開,這也只有三殿下才知道。

沈元夕有些後怕。

自己一問三不知,宴蘭公主會不會在心裏嘆息她不是個做賢惠主母的好料?

宴蘭公主走了過來,雪上多出一串腳印。

“臨朔小時候,曾想將天底下所有的血紅色花都移到冬天開,白雪映紅,他喜歡那樣的顏色。”

沈元夕想起了同他去飛霞山,他指著那樹開得最盛的血紅梅花自豪的模樣。

想起他,沈元夕想笑,但又心事重重,難以展顏。

“怎麽感覺你有心事?”宴蘭公主貼了過來,整個人像只大貓倚靠過來,似要掛在沈元夕身上,“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