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仁善

魏朝開國以來擁立士族門閥, 士族權勢滔天,猶如割據諸侯,治下貪患汙弊積怨已久。先帝去世新帝即位, 發布新政,提拔清貧士官。

即位不過數年,新政未見成效,叛軍作亂,謝景庭鎮壓叛軍, 定都陵州,改魏元為景元, 代為執政。

蘭澤不知自己昏睡了整整三日, 他與謝景庭好些時間沒見,見到人便不願意撒手,一直粘著謝景庭。

“督主如何找到奴才的……督主不是原先說當天去接奴才, 奴才在那裏等了許久。”

蘭澤略有些委屈, 他瞅著謝景庭,因為被親眼角, 自己摸了摸,被謝景庭握住了手。

“我與蘭澤約定在雲澗山,蘭澤去了相反的方向。”

謝景庭想來這件事覺得有些蹊蹺, 對蘭澤道:“蘭兒可還有那張地圖……是不是蘭兒記錯了?“

蘭澤搖搖腦袋, 他沒有記錯, 摸摸自己懷裏欲鹽否,他已經被謝景庭換了一身衣裳。他對謝景庭道:“奴才的小包子督主放哪裏了?”

謝景庭於是命人把蘭澤的小包子呈上來, 蘭澤先數了數, 東西沒有少, 他把地圖拿出來。

地圖沾了露水, 略有些皺巴巴的。

“奴才是按照督主寫的記下的,確認了好幾遍,奴才背書都沒有這麽用功過。”

蘭澤指了指上面的地點,引魂谷那裏有謝景庭的字跡。

謝景庭目光略微停頓,蘭澤認不出來細微的差別,謝景庭卻一眼便認出來了,這字跡並不屬於他。

“蘭兒收到信時便是這般?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蘭澤立刻搖了搖頭,他腦海裏劃出一道人影,他想到了什麽,問道:“督主,賀玉玄……他怎麽樣了?”

謝景庭目光深黑了些許,對蘭澤平淡道:“死了。”

蘭澤聽到這個消息,心莫名的一緊,結合那只一直纏著他的鬼做出來的事情,他又日日夢到賀玉玄。

會不會……那只鬼便是賀玉玄。

“奴才……”蘭澤囁囁喏喏,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說起,抓住謝景庭的衣角,埋進了謝景庭懷裏。

“蘭兒有話便說,我想知道蘭兒身邊在我不在時……發生的一切。”

謝景庭唇線繃緊,他平日裏並不怎麽想起蘭澤,因為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只是一空閑下來會擔心蘭澤出事。

“奴才……奴才興許碰到鬼了。”

蘭澤磕磕巴巴地把從萬相寺開始遇到的事都和謝景庭說了,謝景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聽見蘭澤在夢中被羞辱,目光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我找到蘭兒,是在引魂谷外,巡查的侍衛發現蘭兒把蘭兒帶回來。”

謝景庭眸底平靜,指尖碰到蘭澤的皮膚,觸到一片溫熱,視線顯露出一部分陰郁的情緒,很快便遮掩了。

“督主……會不會嫌奴才臟。”

蘭澤嗓音低了下來,此事若是傳出去興許不會有人相信,他信任謝景庭告訴謝景庭,又擔心謝景庭會因此嫌棄他。

“自然不會。”謝景庭知曉蘭澤需要明確的回應,他握緊了蘭澤細白的指尖,俯身輕輕綴吻蘭澤唇角。

“是我不對……如何能怪蘭兒。”

蘭澤被親的臉紅起來,興許謝景庭溫柔的語氣與親昵的觸碰,令他有些招架不住,他臉上跟著紅了起來。

親吻很快變了個意味,雪枝香撬開他的唇畔,讓他唇齒之間浸入氣息,蘭澤抓緊謝景庭的衣角,他情不自禁地便纏了上去。

“督主……奴才好想你。”蘭澤忍不住小聲講出來,他在謝景庭耳朵上咬了一口,謝景庭耳尖因此透出一抹緋紅。

謝景庭動作略微停頓,那一雙眼猶如璀璨深明的寶石,黝黑泛著光澤,讓人陷進去移不開眼。

“我也很想蘭兒。”

蘭澤的衣衫被謝景庭掀開一部分,他的手腕細瘦,只堪堪地能夠握住,被握著掠過頭頂,蘭澤半邊鎖骨顯現出來,臉上情不自禁地浮上紅暈。

他的下頜被掰過去,被迫仰起頭,細碎的吻落下來,他唇腔被填滿,眼角掃見謝景庭褪去了外袍,一角玉簪花紋路若隱若現。

蘭澤渾身線條繃緊,他宛如被飽滿的水浸透的紙張,臉頰邊汗濕,烏發沾在臉邊,襯得眉眼過分的澧麗,雪白的肌膚透出淡粉,紅唇略微喘息,發出來的聲音猶如細密的羽毛掃在人身上。

“三哥哥……”

蘭澤抓緊了謝景庭的衣角,謝景庭總是這般,衣衫未曾褪,那張臉比平時更加明艷,他心裏冒出來不好的心思,上前一口咬在了謝景庭肩膀上。

他嗓間發出細碎的音色,謝景庭手掌撐著他略微停頓,然後便把他抵在了墻上。

蘭澤此時鬼迷心竅,忘記了前些日子吃過怎麽樣的虧。他與謝景庭重逢的喜悅勝過了恐懼,被折騰了一回又一回才知道反悔,此時為時已晚。

他全身四處傳來疼痛,痛意令他刻骨銘心。他被釘在原地不能動彈,眼裏汪了一汪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