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琴酒,你有想好說什麽嗎?”昏暗的基地房間裏,或站或坐著幾個身影。

諸伏景光此時已經卸掉了易容,鳳眼刻意眯起,顯得格外淩厲。

被他看著的琴酒手中夾著煙,冷淡地道:“我需要說什麽?”

“那天為什麽擅自去見A,藥劑又是什麽時候準備的。”諸伏景光冷淡地道,“你跟貝爾摩德,我覺得都需要解釋解釋。”

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金發女郎難得收斂了笑容,她眉頭蹙起,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A從頭到尾都保持清醒?”她說,“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尤爾,你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諸伏景光心中苦笑,他一門心思在糾結和謹慎中晃蕩,開始根本沒有發現,更別說……敵暗我明,松江時雨怕是配合著他表演。

教官啊教官,你這演得也太真了。

要不是最後放松田出來給他提示,他指不定就真的要被同期逮捕了。

諸伏景光思考了很久,終究還是認定了松江時雨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但他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是刻意安插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過來“逮捕”他。

不然,諸伏景光完全解釋不通,這兩個爆處組的家夥怎麽會跟公安混在一起。

看樣子,等公安那邊的審核期過去,他要聯系的人除了zero外,還要跟松江教官報個信。

不——還是跟松江教官先說吧,起碼這中間一個星期的“演戲過程”,其他人不需要知道那麽清楚。

諸伏景光想想都覺得腳趾摳地,但回憶松江時雨過程中那麽淡定的模樣,不由得肅然起敬。

他好歹還是不知道的,松江教官知道全過程竟然還能這麽全身心投入,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才是他該學習的態度!

但表面上,諸伏景光看著銀發殺手,開始推鍋:“畢竟某人說得萬無一失——現在想想,那所謂的消除記憶的藥劑,其實只是你對組織的說辭吧?”

琴酒的眉頭狠狠夾緊。

碰面是巧合,藥劑是他從車上順下、打算用來抹消松江時雨關於跟他碰面的記憶的。

之後出現的尤爾,再更後面的連鎖反應,都不在琴酒的預想範圍內。

可松江時雨的記憶沒有消除,他甚至在暗中鋪墊好了反將一軍的戲碼。

如果不是尤爾敏銳,現在想必已經被警察給困住了。

而記憶沒被消除,可能因為那根針管在最後一刻被松江時雨打碎了,這個可以解釋。

琴酒在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一開始的碰面,真的全然是巧合嗎?

雨中,視力情況極差的金發青年,巧合出現在剛做完任務休息的他面前,並且自然拐到無人的小巷,迎接他的博弈。

琴酒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開始懷疑組織裏是不是有內鬼透露了他的行蹤。

了解他的想法和行蹤……伏特加?

沒等三人互相甩鍋完,那位先生就已經來了。

*****

傍晚,受完罰的琴酒帶著一身血腥味走出基地,他抽著煙,辛辣的味道很好緩解了疼痛。

戴著墨鏡的小弟一如既往耿直地站在車邊,在他靠近時喊了聲“大哥”。

“伏特加。”琴酒緩緩吐出口煙氣,“我記得你以前也跟A交流過。”

伏特加呆愣了一下,旋即換上氣憤的表情:“是有過幾次,但那個家夥一直以為我只是個司機!!”

他堂堂組織代號成員,琴酒最信任的幫手,留給別人的竟然只有簡簡單單的“會開車的”印象。

豈有此理!

琴酒沒說話,他上一秒還在溫和地抽煙,下一秒手槍就已經對準了伏特加的眉心。

後者還正罵罵咧咧著,突然就收聲,舉手有些發顫地喊:“大哥……?”

琴酒冷冷地看著他:“上周三做完任務後,你消失了十分鐘,為什麽?”

伏特加臉色都快嚇白了,他迅速回憶起上周三的事情,頓時有些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我,我……”但對著黑洞洞的槍口,伏特加還是開口了,只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當時,當時在搶沖野洋子小姐的周邊,我看時間還夠就去周圍的報亭買,買了幾份。”

“沖野洋子?”琴酒皺起眉,“那是誰?”

伏特加小聲bb:“偶像,她拍過早安七點鐘之沖野洋子四分鐘烹飪時間的節目,很好看!!大哥,周邊我放家裏了,你如果要看我可以現在去拿!”

琴酒:“?”

伏特加見琴酒沒有追究,平日生銹的小腦瓜飛速運轉:“大哥,你剛剛突然提A是什麽意思?那家夥不是已經被幹掉了嗎?”

琴酒冷淡地將手槍收回,伏特加的行蹤他會再去調查,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這個。

這次尤爾的計劃被揭穿,一方面暴露出松江時雨背後的勢力是日本公安,一方面也說明‘赤羽昴’對他的影響並沒有眾人所想的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