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4/5頁)
說回來,他們看起來八成不太樂意收到我送的。
不過也無所謂,能看見他們到畢業就已經很幸運了。
等禮物送出去,時間剛好差不多,U盤必須隨身帶著。
如果能多釣出幾條大魚就好,多弄死一個是一個,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錢。
……
日記到此為止,剩下的便是一片空白,好在日記本也已經到了最末幾頁,並不浪費。
萩原研二將褶皺撫平,合上日記,將這段過往又重新壓回黑暗中。
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揪著下墜一樣,喘不過氣。
魔方在哪裏?松江教官自己都忘記他把魔方交給他了嗎?
萩原研二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那時他一臉頹喪地把檢討遞給松江時雨,懺悔不應該飆車飛大橋救人,心中卻想著如果下次碰到這樣的險境,他還會這麽做。
垂眸看著他不情不願反省檢討的金發教官,難得什麽都沒說。
他將檢討放到桌上,往他懷裏拋了個極小的三階魔方。
萩原研二手忙腳亂地接住魔方,不解地看他。
“送你了。”教官輕飄飄地道。
他其實送出了自己的過去。
……
萩原研二擡頭往外看,陽光不知何時被一塊厚厚的層雲遮住,變得陰沉下來——要下雨了。
——松江時雨沒有看到他們畢業。
他們仿佛從字裏行間,窺見了一場消失在陰影中、無人知曉的盛大悲劇。
松江時雨在最後的幾個月,並沒有提到過幾次“赤羽”,反倒是他們幾人的痕跡越來越多,甚至於每次罰檢討的復盤,日記上都有寫幾筆。
他好像在逐漸從過去走出來,又好像陷得更深。
若說赤羽昴抓住了自由在空中飛翔的鳥,那他們便是這籠中鳥最後停息的精致牢籠。
那個平日裏看著冷淡,對所有人事都漠不關心,只會有事沒事翻舊賬的松江教官,其實在背地裏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他罰他們寫檢討,一方面確實是有鬼冢八藏所說的,希望他們更加謹慎應對情況,最好沒空出去浪,也有一部分私心。
【當教官的感覺蠻好的,看那幾個家夥寫檢討的痛苦模樣,就很有意思,可惜只能當幾個月。】
【希望他們的未來足夠光明,起碼比我們倆走得更遠。】
伊達航微微闔眸:“原來,不管有沒有那場事故……他都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那年全員出席的婚禮上唯一空出的位置,此刻被真相所填補,卻又在他們心裏留下了更大的空缺。
“但因為那一場爆炸,他失去了這幾年苦心孤詣準備的,全部。”
*****
琴酒的語氣很冷:“如果不是他,我們的計劃也不至於功虧一簣!”
“什麽?”
貝爾摩德恢復了平靜,她斜了眼面容陰沉的琴酒,跟諸伏景光說:“你應該還不知道組織近些年發生的事情吧?A在兩年前,就因背叛組織被琴酒親手處決了。”
“當然,現在看樣子……嗯哼,某人又翻車了。”
處決?!
諸伏景光呼吸一滯,他緩慢地皺起眉,用以收斂更多情緒的細節:“還沒說是哪個臥底,看你們這態度,應該是我認識的。”
貝爾摩德勾了勾嘴角:“你當然認識,黑麥威士忌,原名赤井秀一,是FBI的臥底。”
“A幫他逃離組織,可惜……自己卻逃不掉。”
***
諸伏景光險些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黑麥威士忌是臥底?!
要知道當時,是他、zero和黑麥威士忌在一個行動小組共事,而他跟zero都是公安潛入組織的臥底。
因此,他們還針對黑麥威士忌這個“唯一”的組織成員好多次。
結果他也是臥底?!
三選三全中?一個真的成員都沒有,怪不得組織BOSS讓他回日本調查臥底的情況……
諸伏景光強行將情緒平復下來。
黑麥威士忌是不是臥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A為什麽會幫他叛出組織,甚至死在琴酒手下!
而一開始——
他的目光落到那張照片上,只覺得心跳聲不知為何出現在耳際,愈發清晰、刺耳。
他不敢想象……
“前因講解完了,琴酒,該你說正事了。”
貝爾摩德用鞋尖踢了踢琴酒的褲腳,用抱怨的語氣說:“我倒不知道你跟A還有這層關系。”
琴酒將照片重新拿過來,煙灰順著他的動作飄到了照片上,看上去灰蒙蒙的。
“所以,我也很後悔,當時沒有直接一槍崩了他。”他吸了口煙,用諷刺的語氣道,“畢竟,這曾經可是那群條子寄予厚望的拆彈雙子星之一呢。”
“但我有機會殺他一次,二次,第三次……自然也不例外!”
松江教官……真的是A?
諸伏景光只覺得口中驟然泛起一陣血腥味,直直沖入大腦,令他眼前發黑、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