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5頁)

手中的茶杯都差點飛了出去,鬼冢八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拿起茶杯就往三人臉上掄。

“都那麽一大把年齡了怎麽還這麽不著調啊!”他中氣十足地吼,“你們是嫌棄我還死的不夠快對嗎!”

三人:“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鬼冢八藏罵完,看著乖巧站好的三人,臉色緩和了幾分:“怎麽?終於想起來看我了嗎?”

“難道不可以嗎?”

松田陣平笑嘻嘻地到鬼冢八藏身邊,將他推到座位上,又親手給他倒了杯水,送到他手上。

面對著鬼冢八藏“這怕不是個假的松田陣平”的目光,伊達航終於輕咳了一聲:“教官,我們是有事回來找您的。”

“看出來了。”鬼冢八藏沒好氣地道,“這麽多年竟然沒有一個人聯系我的!”

“話說諸伏和降谷呢?他們倆竟然沒跟你們一起來?”

氣氛安靜了一瞬,萩原研二面不改色地道:“他們倆還在秘密任務呢。”

鬼冢八藏不疑有他,他翹著二郎腿,端著松田陣平親手倒的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說吧,什麽事。”

伊達航說:“我們懷疑松江教官復活了。”

“噗——!咳咳咳!”

在鬼冢八藏徹底爆發之前,三人以極快的語速將前因說了一遍。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掏出了關於松江珣也的照片作為佐證,還有偷拍的關於“玩具廠炸彈案”的情報資料。

說罷後,幾人看著鬼冢八藏盯著照片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鬼冢教官……”

“鬼冢教官!”

“叫什麽叫!”鬼冢八藏將萩原研二的手機放到桌上,緩緩吐了口氣。

照片上的金發青年他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看著那青年撐著手低頭看書的模樣,鬼冢八藏一時間還有些恍惚分不清年歲。

松江時雨的父母很早便死於意外,只留下他一人獨居東京,查戶籍後發現竟然連一個可以聯系的親人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是孑然一身。

到最後,就連葬禮,都是與他相較起來算親近的鬼冢八藏操辦的。

他半輩子執教,帶出了不知多少屆學生,培養了不知道多少警察,自然清楚這一行業的折損率有多高。

他參加過許多葬禮,但輾轉半天最終還是由他經手的,只有松江時雨這一例。

但他們只當了六個月的師生、五個月的同事。

“你們想知道什麽?”鬼冢八藏揉著眉心,開口說,“既然已經問過這個孩子了,為什麽還懷疑他會是松江?”

松田陣平道:“拋開樣貌姓氏這些外在的東西,他會拆彈,並不是資料上所說的跟另一人配合拆彈,主導的就是松江珣也。”

“我跟hagi當時在現場,親眼看著他的動作,當時松江珣也的神態和動作,跟教官很像很像。”

萩原研二接著:“而且珣也君的反偵察意識很強,有時泄露出的動作證明他經歷過正統訓練,很可能是咱學校出來的。”

伊達航摸了摸下巴:“直覺比較多吧,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目光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盡管當時松江珣也尷尬的應該是“假扮警察卻碰上警察”,但伊達航依舊覺得,松江珣也看他的目光有些熟悉。

而且……他是不是後來有喊過他伊達警官?明明那個時候松田他們喊的都是班長。

“他肯定認識我。”伊達航一錘定音。

這般清晰地將各種疑點擺在面前,本來的三分懷疑逐漸變成了七分,幾人目光炯炯地看著鬼冢八藏,試圖從他這裏得到肯定。

長得三大五粗但心思細膩的教官,手指在桌面上清點著,他心不在焉地喝著水,卻並沒有幾人所想的那麽激動。

“所以,你們在人家否認的情況下拼命調查?”鬼冢八藏挑挑眉,一針見血,“你們想要找松江幹嘛?”

“我們……”松田陣平張了張口,話音消失在空氣中。

他們想找松江教官做什麽?

單純覺得他不應該死在青春年華之時?

想要向他道歉以消除心中積壓了多年的愧疚?

想告訴他,證明他們這些年依舊踐行著最初的道路?沒有因為年少輕狂而誤入歧途?

一開始興沖沖的心態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三人一時間無言。

萩原研二倒是有想過這些,但與其他人一樣,他心中依舊藏著不甘和愧疚,這情緒在深夜時常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入眠。

他其實還想問松江時雨一個問題——關於另一個人。

盡管對外說辭是已經解開了的誤會,但萩原研二依舊覺得,松江時雨看他的目光,並沒表面那麽簡單。

他摸了摸口袋中一直放著的,表面的顏色已經消退了許多的小魔方,抿了抿唇。

鬼冢八藏嘆了口氣:“不管那家夥是不是我認識的松江,我覺得他現在應該都不想跟你們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