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松江——!”

一種奇異的感覺卷席上全身,安室透張口喊出對方的姓氏,還沒來得及說後面的話,就見不遠處的金發青年匆匆朝他招了下手,轉身消失在拐角處。

他只來得及看到對方跑動時晃蕩起的小辮子。

安室透短暫愣神後回過頭,看向那個躲在陰暗處想放冷槍的歹徒。

對方此刻已經倒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地呻吟了,地上的血泊逐漸擴大,而被他摔在地上的那個還在驚駭下鍥而不舍地罵著臟話。

這種情況下追出去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安室透更想知道,他原本千挑萬選的“無人之地”,今晚怎麽就突然變得那麽熱鬧。

“閉嘴。”他一腳踩到對方的胸口,平時含笑的表情化作了冷漠,紫灰色的眸中殺氣四溢,“如果不想跟你同伴一個後果,我勸你好好交代。”

***

松江時雨沿著樓梯一路小跑,開槍帶來的腎上腺激素飆升與切卡的強制冷靜讓他在一片烏漆嘛黑中也沒翻車。

就這麽跑到了大門口。

他扶著鐵欄杆喘著氣,望著依稀能看見的移動的燈光,終於放松了下來。

“那麽久沒玩過槍,還在這麽昏暗的環境……”松江時雨喃喃道,“那歹徒應該撐得住吧?可千萬別死了。”

系統:“那你現在打個119還來得及……話說你跑什麽啊?”

松江時雨一邊拿電話一邊說:“我開槍了我不跑嗎!”

系統:“瞧你這做賊心虛的模樣,話說你不擔心上面還有別的人?”

松江時雨一噎,扭頭一看,見安室透安然站立的影子,松了口氣。

“我只是按小梓小姐說的話做了而已。”他一臉正氣地說。

系統:“希望你這話當安室透當面說。”

松江時雨借著手機屏幕的反光,看到了自己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微微垂眸,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跟救護車說了一遍。

倒也不是因為打人了做賊心虛,只是安室透這種敏銳的人,會用槍這種事情好解釋,但是性情大變這個,松江時雨自己都找不到好理由。

之前與安室透初見時他意外切了黑客的賬號,就那麽短短幾分鐘,他被明裏暗裏打探了好多天。

這種敏銳的程度……倒還真的有點像降谷零了。

想起一周目裏那個性格驕傲、成天跟諸伏景光混在一起的優秀警校生,松江時雨還有些懷念。

畢竟當時激學生的射擊訓練的時候,他成天把降谷零當靶子拎出來誇……

雖然以【教官】卡的程度,誇獎有時不亞於給他拉滿仇恨。

用哪個賬號就必須符合哪個人設,作為3D遊戲玩的時候可以當作推理邏輯遊戲玩,可真當實地扮演,倒也沒人會喜歡從頭到尾演繹別人的性格。

松江時雨喜歡玩沉浸式,但現在把技能和性格瓜分到三個賬號上,平白多了許多不穩定因素,這就讓他很頭疼了。

以後切卡避免不了,他得花腦細胞想想怎麽不讓人懷疑他的身份。

——在這種滿大街熟人和相似建模臉的情況下。

看著已經帶著警員奔過來的老熟人,松江時雨忍不住吐槽:“目暮警官常年帶著帽子,該不會是工作太累導致禿頂吧?”

系統:“你能不能不要用平淡冷漠的語氣念這種東西?再多兩句就直接OOC了。”

松江時雨表面平靜無波,在心裏淚流:“嗚嗚嗚,你們什麽時候修BUG啊,這再多來幾次我真的會瘋掉吧。”

“松江!”被diss的目暮警官,隔著老遠就看到站在工廠門口平復呼吸的松江時雨,他帶著人拿著手電小跑過來,有些緊張地問,“怎麽回事?”

“歹徒被安室先生制服了,在那邊二樓。”松江時雨指了指後面,淡定地說,“如果可以的話,請帶上擔架。”

全副武裝準備迎接硬戰的警員們:“擔架??”

目暮警官指揮著警員兵分兩路,佐藤美和子帶隊上去找歹徒,他則是看向松江時雨:“松江老弟,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半夜在這邊做什麽?”

距離切卡時間還有六分鐘,松江時雨將一直放著的挑釁紙條交給目暮警官,用條理清晰的話把事件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很想表現出知道“松江時雨”墓被挖的義憤填膺,以及深夜赴約的勇敢,但在這張身份卡的作用下,他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一個音調。

降調也不是不行,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目暮警官的上司。

於是就變成——

松江時雨面無表情x1:“在得知那位松江警官墓被挖,並且兇手留下挑釁紙條後,我非常憤怒,當機立斷決定赴約。”

目暮警官:“啊……憤怒。”

松江時雨面無表情x2:“如佐藤警官所說那般,我應該有自知之明,所以那麽晚出門我一個弱男子還是很害怕的,便叫上格鬥很強的安室先生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