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安靜的校園裏,只有兩人並肩前行的身影。

走了一段距離後,興奮勁過了的禪院鶴衣開始忍不住地打哈欠,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手抓住少年的一只手臂,借著他的力道拖著自己往前走:“好困。”

五條悟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

借著月光,五條悟看到禪院鶴衣眼角的睫毛似乎都被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是真的很困了。

“和我打架還有什麽催眠的效果嗎?”五條悟忍不住問,回來的時候還很精神吧?這才多久啊!

“嗯,大概?”越說越覺得困的禪院鶴衣不滿地捏了一下五條悟的手臂,催促他,“你走快點。”

五條悟:???

五條悟停下腳步,在禪院鶴衣還沒來得及疑惑時,他反手抓住了禪院鶴衣的手。旋即,禪院鶴衣感覺到耳邊風馳電掣般的一響,她已經站在宿舍樓門口了。

“夠快了嗎?”放下手的五條悟有些無語地問她。

因為高速移動而腦袋有點發暈的禪院鶴衣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然後拍拍他的手臂,回自己宿舍了:“很有前途啊同學。晚安啦,悟。”

五條悟看著這個沒良心的果斷離開的背影,旋即大步一邁地跟上去,同行了最後一段路:“晚安,鶴衣。”

同一時間的橫濱·港口黑手黨大樓。

“被咒術界救出來的人,都被統一送進了一家醫院,我們的人在那邊盯著,他們離開後便會進行處理。”

一件奢華而昏暗的辦公室裏,兩名少年正站在一張實木桌前匯報任務情況。

“但是那個被稱為詛咒的怪物吞吃了不少人,現場遺留的屍體也太過破碎,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目標是已經死亡還是當晚並未出現在工廠。”

實木桌後坐著一名戴著白色手套的男人。

男人的手肘抵在桌上,下頜輕輕搭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半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裏,只有那雙紫紅的眼眸在室內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妖冶:“那太宰君,你對那位咒術師小姐怎麽看?”

“很強,惹不起。”太宰治攤了下手,“不過,森先生你現在也沒有這麽多閑工夫來調查咒術界的消息吧。港.黑現在可不是什麽一塊鐵板。”

“只是好奇一問罷了。”森鷗外一點也不介意太宰治的說話態度,反而微笑地說,“而且能讓你說出惹不起這幾個字,還真是挺稀奇的。”

太宰治是森鷗外兩年前意外從河裏撈上來的。當時的港口黑手黨正處於動亂時期,那時還只是港口黑手黨裏一名醫生的森鷗外為了上位,選擇了這名來路不明的少年當了前代首領【遺言】的見證人。

但是這名少年比森鷗外想象得還要聰明,他沒有辦法完成【遺言】的最後一步計劃,便換了一種方式——讓太宰治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加入港口黑手黨不過一年多的少年,在幾乎沒有什麽武力值的情況下,能夠憑借智謀為組織賺取龐大的利益並且走到幹部候選的位置,足以證明他心思謀略有多可怕。

但就這樣的一個人,首次對一個人的評價是【很強,惹不起森鷗外的確是有些好奇今晚他錯過了什麽。

“森先生,你不會不知道【禪院】這兩個字代表什麽吧?”太宰治很直言不諱地說,“禦三家這種存在,可是各個都堪比異能特務科的龐然大物。但是他們和官方性質的異能特務課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家主。雖然不清楚禪院鶴衣的具體身份是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

“而且,她的能力形態太多了。結界術、召喚物、可以儲存物品的影子、格鬥技、劍術、治愈能力,這還只是她展露出來的東西,背地裏還藏了多少,究竟能夠造成多大威力的傷害,沒人知道。”

說著,少年那只露出來的鳶色眼睛彎了一下,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麽:“去招惹這樣的人,我認為是不明智的。”

旁邊的中原中也聽了,再想想太宰治今晚對禪院鶴衣的態度,覺得他心裏壓根就不是嘴上這麽想的。

聽完太宰治的話,森鷗外去看旁邊沉默的中原中也。

“和那位小姐交過手的中也君,是怎麽想的?”比起對太宰治的防備,森鷗外對中原中也要信任得多。

“她很強。”中原中也沒怎麽猶豫地說,“她是在知道魔獸吉格的事件下,才來邀架的。所以我認為,她應當是有能力應對那種程度的戰鬥。”

想起之前的刺殺事件,森鷗外喟嘆了一聲:“...咒術師。這個世界上不為人知的超能力者,還真是多啊。”

港口黑手黨正值擴張之際,森鷗外沒有想給自己招惹多余的敵人,也沒有想和與自己利益並無瓜葛的咒術界為敵。只是,身為上位者,有些東西不得不多考慮。譬如,是否能和那邊搭上線,獲得新的發展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