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見(第2/3頁)

虎著臉道:“還請穆小姐回去,或是下山也無妨,門中事物繁重,少掌門心力交瘁臥病在床,恕不能接見穆小姐!”

穆晴嵐巴巴看著雪松院的方向,被曲雙說得重了,也根本不在意,只是擔憂道:“霍郎他,又病了?”

“是。”曲雙搪塞,“還請穆小姐回去。”

穆晴嵐只得帶著人回去,心裏擔憂得不行。

回到宿霜閣,葉洛在穆晴嵐身邊出謀劃策:“雪松院的弟子不多,你不如盯著曲雙不在的時候,闖進去。”

“反正你是霍玨名義上的妻子,見他心切誰又能怪罪你?而且霍玨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大可以搶奪,到時候我們立刻下山……”

葉洛說到這裏,忽然感覺渾身一冷。

穆晴嵐笑吟吟看著她,心裏眨眼間已經想出了不下十幾種讓葉洛也廢一廢的辦法。

葉洛說的沒錯,霍玨身邊現在就是這種四面楚歌的狀況,他本人更是連動也不能動,視物不能,還不是任人欺淩?

可穆晴嵐怎麽可能欺負霍玨,她要追求他呢!

霍玨那種天生冷清的性子,嫉惡如仇,她敢仗勢作惡,霍玨就肯定不會喜歡她了!

她好容易機關算盡來了雪松山,決不能毀了這絕好的機會。

等到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多煮上那麽幾回,最好再大了肚子,霍玨那麽有責任心,到時候就算知道她……想來也只會羞惱地把她藏起來。

穆晴嵐想到要被他藏起來,就渾身激動得微微顫抖。

到時候他會不會綁著自己?

他肯定會一邊冷著臉,一邊又不忍地說:“別亂跑,我護著你。”

葉洛見穆晴嵐笑得越來越詭異,搓了下手臂,皺眉道:“你笑什麽。”

穆晴嵐美好的設想被打碎,回神收斂情緒。

柔柔弱弱道:“別急嘛,我晚點再去雪松院外面站一次,少掌門心腸軟,我多站站他說不定就見我了。”

葉洛被穆晴嵐窩囊的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沒有逼迫穆晴嵐硬闖雪松院。

晚間的時候,穆晴嵐果然又去雪松院外面站著了。

她換了一身淡青色夾襖,襯的烏發如瀑,唇如朱果,站在寥落枯冷的雪松院外,像一抹誤入冬日的春情。

她在外面站著求見,曲雙不勝其煩,一整天和少掌門還沒能琢磨出個避免被靈降的章程,結果這穆家小姐欲要偷盜法器的狼子野心都不遮掩一下了嗎!

“怎麽辦,她的傀儡股應當被壓制住了,宿霜閣的陣法都好好的呢,”曲雙問霍玨,“可她不肯下山,少掌門與她並未成婚,她強留下來,還非要見你,定是所圖不小!”

霍玨沉默,他肚子疼。

準確說是靈府疼。

疼已經是常態了,自從靈府破碎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這種疼痛。

但是……前兩天因為被灌了不知道什麽東西,靈力竟然短暫凝滯在內府,壓制住了這種疼痛。

可他內府到底無法留存住那靈力,已經緩慢散得差不多了,疼痛自然就回來了。

霍玨白著臉,面上覆著紗,像一尊將崩得玉山。

許久才道:“不見,請回去。”

頓了頓又說:“私下裏讓弟子避開她的侍女,給她壓制傀儡蠱的藥物。”

霍玨都到這份兒上了,自顧不暇,竟然還能顧念著穆晴嵐大概是因為被侍女挾制威脅,才不下山,加上傀儡蠱被壓制,到底沒有徹底解決,想她是怕。

在曲雙要出門的時候,動了動蒼白的唇,周全吩咐:“若她肯下山,派兩個弟子牽一匹禦風馬給她騎,護送她下山。”

“可院中可用的弟子本就不多,禦風馬也就只剩下幾匹,”曲雙道,“少掌門,我們現在自顧不……”

霍玨轉頭向曲雙方向,微微蹙眉,曲雙立刻閉嘴,領命去院外打發穆晴嵐。

穆晴嵐很乖地回去宿霜閣,然後夜半三更的,又跑回了雪松院外面。

她不能硬闖,會引起弟子戒備,不能再附身雪松院弟子,霍玨會擔心弟子安危,會設法再和她對抗。

思來想去,穆晴嵐悄無聲息貼上了霍玨窗外的那棵雪松大樹,而後隱匿氣息,整個融入。

與此同時,深深紮根底下的雪松樹根,悄無聲息被催動,爬向霍玨的屋子下方。

穆晴嵐實在是擔心霍玨身體,知道他靈府疼,她有辦法緩解他的疼痛,於是她自認想了個絕妙的辦法。

她催動樹根悄無聲息從地下和窗戶爬到了霍玨的屋子,一根樹根捅破窗戶之後,“看”到霍玨在睡覺。

他皺著眉,很不安穩的樣子。

穆晴嵐頓時心疼的樹根都抖了。

因為她操縱的這棵雪松樹的樹根經年生長在雪松山,早就和這雪松院的陣法融為一體,氣息不斥,因此她順利突破了霍玨在屋子裏設下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