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織田作之助參加的第二次組織團建在十分莫名其妙的氛圍中結束了。

盡管他根本不理解琴酒在離開前說的話。

“我等著你把老鼠捉出來。”琴酒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話, 帶著伏特加揚長而去。

織田作之助:?

我鄰居家的老鼠,關琴酒什麽事?還是說,琴酒十分在意“捕鼠”, 甚至已經狂熱到連陌生人家裏的老鼠都不放過!

琴酒的捕鼠愛好可以暫且忽略,織田作之助現在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他沒車,要怎麽從東京偏僻的郊區回到市區?

來的時候是坐的是蘇格蘭的車, 照理說回去也是如此。但一切的前提是沒有跟蘇格蘭產生沖突。

織田作之助很滿意跟蘇格蘭搭档的這幾天。

雖然極力掩蓋, 但蘇格蘭無論是日常相處還是組織任務, 都表現出了與組織不符的溫和一面。

他在任務中會下意識心軟, 做任務時竭力保持在一個合適的度上, 讓自己在不受到組織責罰的基礎上盡可能保全任務對象。蘇格蘭演技在線, 處理任務的手段技巧都很精妙,如果不是織田作之助本身也是這麽一套應付組織任務的模式,他還發現不了蘇格蘭的異常。

在兩個人的行事風格極為相似的情況下,執行組織任務時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爭執。如果可以, 織田作之助不想失去蘇格蘭這個臨時搭档。

他踏出倉庫門口,看了幾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又將視線轉向蘇格蘭,面露遲疑之色。

如果好感值是可見的話, 蘇格蘭對蒂薩諾的好感值波動曲線一定像過山車一樣跌宕曲折,那叫一個大落、大起、落落落落——

可惜所有積攢的正向好感度, 全部在上午一鍵清零。

蘇格蘭是一名合格的紅方臥底。在明知自己有可能暴露的危險情況下, 面對恐嚇過自己(?)、心機深重且善於玩弄人心的組織成員,蘇格蘭不顧幼馴染暗中使的眼色,毅然決然地莽上去套情報。

蘇格蘭炯炯有神的貓眼注視著織田作之助, 下巴留有跟對方相似的胡茬, 揚起嘴角, 溫和地笑道:“蒂薩諾,上車吧,我們也該走了。”

他表現得仿佛一小時前,兩人的沖突從未發生。

織田作之助站在原地愣了愣神,蘇格蘭先一步走到車前,見狀,又催促了一聲。

“……這就來。”織田作之助應道。

他坐上車,扣好安全帶。車子在林間平穩行駛,織田作之助目視前方,淡聲道:“我以為你還在意之前的事。”

“沒關系,我不是小氣的人。”蘇格蘭笑眯眯的,但他究竟有沒有記仇,只有他自己知道。

織田作之助瞥了手扶方向盤,一臉輕松笑意的黑發男人,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

人行道上人來人往,公寓大門不時有人進出,保安恪盡職守地站在執勤地點。蘇格蘭將車停在公寓門口的老位置,車門自動解鎖。

織田作之助沒有立刻下車,他解開安全帶,坐在座位上脫下大衣。

蘇格蘭默默注視著蒂薩諾的一舉一動,令他驚奇的是,當蒂薩諾脫下這件神奇的外套後瞬間換了一個畫風。陰郁、森冷等暗黑畫風的詞匯從蒂薩諾身上遠去,不過眨眼之間,他的氣質再度平和,即使再面無表情也不會給人有壓迫感。

這件衣服到底有什麽該死的魔力,讓一個人的氣質能在短短幾秒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格蘭當然不會將蒂薩諾“變臉”的功勞歸功於一件外套,他更傾向於這是一個蒂薩諾自己選擇的“開關”。

他觀察過,蒂薩諾只有在參與組織事務時才會穿這件外套。在與蒂薩諾初遇時,對方手裏提著購物袋,裏面裝著一件砂色外套。被拎出來當眾檢查時也可以看見外套有明顯的穿過的痕跡,與之相反的是紅發男人身上近乎全新的黑大衣。

顯然,在進入酒吧之前,蒂薩諾穿的是自己的私服。在準備進入酒吧或進入酒吧後才匆忙換上提前準備好的第二件外套。

散場後,自己也在二樓親眼看見蒂薩諾在酒吧後巷原地更換完外套才離去。

那一次拿到任務所需的機密文件後 ,蒂薩諾也是在下車後第一時間脫下外套。

眼看著紅發男人馬上要離開,蘇格蘭忍不住叫住他,盡量表現出好奇心旺盛的模樣,十分自然地問道:“蒂薩諾,你為什麽只在組織活動時穿著這件外套呢?”

織田作之助開車門的動作一頓,聽完問題後,表情有些為難。

蘇格蘭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穿上外套前後的氣質真的相差很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當我沒問。”

可是這件外套涉及到系統,之所以會像換了個人一樣畫風突變,那也是單純因為這件【漆黑の大衣】有buff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