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替她揩去眼淚的那只手繼而又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你有什麽好哭的,”賀明涔啞聲說,“看我這麽好哄難道不應該幸災樂禍?”

心軟綿得不像話,喻幼知閉著眼,眼淚頓時流得更兇了,主動勾著他的脖子,朝他又貼近了距離。

生怕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回應,她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角。

他微怔,更用力地抱住了她,幾乎是要將她吞噬入骨般地回吻了過去。

賀明涔一直就是個很霸道的人。

他長得清高,接起吻來卻相當不客氣,他個子又高,兩個人的身高又有差距,他低著脖子累,喻幼知仰著脖子也累,於是索性將她一把抱起。

喻幼知背靠著門,比他微高出了幾分,這樣她可以對他低著頭,換他揚著下顎再去吻。

他並不遮掩任何所求,坦然地將吻從她的唇劃至她的頸項。

走兩步就是床,任何正常男人都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更不要提眼前的人剛剛主動抱住了他的脖子,還舔了他。

這個人剛對他說的那些話殺傷力實在太大。

更不要提她那副淚眼漣漣的樣子。

明明對她的埋怨都快堆成了一座山那麽高,寫成材料的話也不知道幾個文件夾才夠裝,甚至想冷她幾天,想叫她也嘗嘗他這些日子經歷的滋味。

然而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什麽沒有資格和好,他說她有資格,那她就有。

這些年,他們之間造成的誤會實在太多,矛盾也太多,一兩句好聽的話又怎麽可能完全消除掉他心中的不甘和委屈。

然而即使這些誤會和矛盾沒有解開也沒有關系。

他可以不去在乎那些,只要有喻幼知就行。

他只要喻幼知這個人。

恨她遠比愛她叫他難受一萬倍,他想要她,用男女之間最原始的行為來給自己安全感,來證明她這次的回頭是真的。

喻幼知沒想到他的興致會來得這麽快,他們太久沒親密過了。

邊親著邊被抱到了床上,陷進去的時候除了賀明涔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她沒聞到任何屬於別人的氣息。

明明離開的時候席嘉還在,可是這會兒席嘉已經不見了人影,房間裏就只有他一個人。

哪怕賀明瀾沒有騙她,哪怕賀明涔真的在和她分手以後找了別人,戀愛也好上床也罷,說實話,她沒有任何資格去責怪他的變心。

誰說只有男人會為女人的守身而興奮,這一刻,喻幼知承認自己思想腐舊,她可恥地感動了。

小少爺是她一個人的。

所以她一直以來在害怕和猶豫什麽呢?他從來就是她一個人的。

他這顆心也從來沒分給過別人。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被動地承受一切,從來沒想過要去主動爭取什麽。

可是她想要他。

這種感覺迅速掩埋了她的理智,什麽矜持和膽怯都沒有了。

曾經在一起的感覺已經模糊,此時他想要的也正是她想要的,甚至都不等他俯下身來,喻幼知一把扯過他早已松垮的領帶,大膽地吻了上去。

賀明涔一怔,差點都忘了她只有長相是乖的。

他的眉眼清高英俊,此時卻夾雜著濃濃欲念,形成要命的極致反差,經她這樣撩撥,那雙眸色迅速暗了下來,覆上她的手,帶領著她解開自己的領帶隨手往旁邊一扔。

喻幼知的理智早也被丟在了一遍,鐵了心要弄他,轉而又去咬他的下巴,賀明涔又癢又麻,不肯讓她占去上風,低頭咬上她的鎖骨以示報復。

後來就變成了互咬,咬手指咬肩膀,誰也不敢用勁,然後面紅氣喘,又親了起來。

喻幼知覺得有趣,小少爺卻已經是被她弄得全身都是火,最後狠狠將她往床上一推,結束了這場幼稚的拉鋸戰。

時隔多年的熱情再次被輕易點燃,記憶已經很遠,然而身體卻還記得彼此。

他汗涔涔地抓起她的手摁住,卻無意間瞥到了她手腕上的紅痕還沒消去。

賀明涔頓時松了力道,低頭對著她手腕的地方輕輕一吻。

“下次不會再對你用手銬了。”

喻幼知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提到手銬,斷斷續續地問:“……你是不是、怕我舉報你濫用警械?”

賀明涔微挑眉,嗓音發緊:“是啊。”

有了把柄,喻幼知立刻威脅道:“那我要去舉報你。”

“嗯?舉報我什麽?”賀明涔完全不受威脅。

她閉著眼不說話。

他清冽的眉眼中欲念沉重,俯下身在她耳邊用刻意低沉的聲音說了幾句下流的話。

喻幼知聽了,頭皮發麻,身體下意識地往裏一縮。

緊接著男人就為自己的下流話付出了代價。

他咬唇悶哼一聲。

身下的人先是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地笑了。

“賀警官,你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