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條彈幕(第3/5頁)

他勾唇笑道:“孤的臉,很下飯嗎?”

“那當然……”她正說著話,視線不經意掃過他身上雪白的狐裘,那手臂的外側沾染了一絲血跡,那斑斑血紅看起來十分刺眼:“你受傷了?”

顧休休抓住他的手臂,一改方才的語氣隨意,神色微微緊張:“怎麽會有血?”

元容垂眸,瞥了一眼她說的地方:“方才在詔獄審了犯人。”

聽聞此言,她舒了口氣:“不是你的血就行。”

元容將狐裘脫下,道:“孤去沐浴更衣。”頓了頓,看著那被吃了精光的飯菜:“豆兒,莫要積食了,要不然去院子裏散散步?”

“……”顧休休赧紅著臉頰,感覺腹部有些發撐,神色不自然地轉過頭:“知道了。”

元容叫侍從撤下了飯菜,便去側殿的浴室沐浴更衣了。

顧休休卻沒心思去院子裏散步消食,她叫來朱玉:“我大婚之日,我娘塞給我的冊子在何處?”

朱玉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冊子是何物。見自家女郎突然開竅,她連忙去翻箱倒櫃,將那被壓在箱底裏的冊子翻了出來。

尋到冊子,顧休休便讓朱玉先回去休息了。她捧著手中的冊子,心跳怦然加速,吸了口氣,像是要拜讀什麽名家大作一般,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打開了冊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看過了虞歌的傳家寶,這冊子上一板一眼的畫技和姿勢,都叫人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不過虞歌那本傳家寶被元容收走了,她也不知道他放在了何處,總不好意思去問,便先將就著看一看這一本冊子了。

到底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若真是要圓房,還是要好好鉆研一番,做足了攻略才是。

顧休休快速翻看了一遍,正待細細研究,青梧殿外卻傳來元容與侍從說話的聲音。

她聽見推門聲,像是考試作弊被抓住的學生,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手疾眼快地將冊子扔進了床榻下。

明明他才去偏殿的浴室沒多久,竟然這樣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從浴室洗凈回來了。

好在顧休休反應夠快,元容回來時,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只是覺得她的臉似乎更紅了。

“時辰不早了,快進去歇息。”他掀起錦被,示意她進去躺好。

顧休休擡眸,看了一眼他散在肩後的長發,昨天晚上才洗過,像是入夜後的蒼穹,又似是柔軟的綢緞,在燭光的映襯下,暈出淡淡的柔光。

真想摸上一把。

她只是想了想,到底是沒好意思付諸行動,乖乖躺進了床榻裏側。

“明日是太後誕辰,要起個大早,早些歇息。”說罷,他脫下剛剛換上的外袍,只著裏衣,躺在了她的身側。

顧休休本以為元容回來後會繼續,但她平躺了許久,直至生出了困倦之意,他仍是沒有要做些什麽的意思。

她緩緩側過頭去,看向元容。

青梧殿內的燭火仍亮如白晝,照的殿內通明。他闔著眼,呼吸聽起來很是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不知怎地,顧休休突然想起來了虞歌下午對她說的話——很簡單呀,躺在他懷裏,夜半時往他身下摸一把。

她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剛剛生出來的困乏,一下不翼而飛了。

即便知道這樣的做法很可笑,顧休休還是忍不住想要嘗試一下。她像是一只蝸牛,緩慢地朝著他靠近,不動聲色地擠到了他身側,將兩人之間的間距直接縮減為零。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動彈,氣息也依舊均勻平緩,這讓顧休休膽子稍稍大了些,動作輕緩地擠進了他懷裏。

虞歌只說三更半夜摸一把,卻也沒說具體的時間,她在他懷裏躺了片刻,微微揚起頭來,用眼尾的余光偷偷掃了他一眼。

顧休休先是擡手勾了一縷他的青絲,放在指尖把玩了片刻,試探過後,見他仍是沒有動靜,那放在被窩裏的手,才慢慢向下伸去。

可很快,卻又倏忽頓住。

她從來沒觸碰過……雖然說起來很容易,真到做的時候,單是那快要溢出來的羞恥,已是讓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顧休休反復糾結著,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羞恥心——她想知道,元容對她有沒有好感。

不管他曾經喜歡誰,只要從現在起,他喜歡的人是她,這便已經夠了。

她咬了咬牙,將輕輕顫抖的手掌,落了下去。元容就寢時,只著薄薄一層裏衣,有些冰涼的小手貼敷在那層布料上,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溫度。

灼熱,滾燙,似是熔漿的溫度。

布料貼緊在身上,突顯出該有的形狀,她像是被嚇到了,只是輕輕碰觸了一下,便飛快地彈開。

可她沒能拿出那只手,便被一只略顯冰涼的大掌攥住了手腕。她聽見一道低啞微沉的嗓音:“豆兒,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