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折擡手推了推眼鏡,所有都在意料之中。

清冷的面容上沒什麽表情,好像一切都在按著他的計劃走,沒有一絲差錯。

看著對方緩和下來的臭臉,蘇折自嘲一笑。

呵,果然他這五年牛馬不是白當的。

閆觀滄的性格他可是太了解了。

對方緩和下來後,蘇折回到人身邊。

聲音夾柔帶怯,“那先生是願意吃我這櫻桃了?”

明明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但聲音帶著尾巴,閆觀滄偏覺得對方是貼著他耳朵根說的,半邊身子都麻了。

心裏突然有些煩躁,怎麽會有男的說話是這樣的,就像是沉了水的雲,不知到底是輕是重,一會升起一會落下,讓人琢磨不透也抓不著,而且一點氣概也沒有。

這要是他家的人,早一腳踹飛,聽著就惡心。

然而到了護工這,閆觀滄卻什麽也沒說。

一是畢竟說話這事是個人習慣,二就是雖然別扭,但他愛聽。

給人一種極具的推拉感。

但卻又嫌對方管的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是閆女士失散多年的弟弟。

聽著對方的話,閆觀滄沉悶的嗯了一聲,好像他的妥協不過是對方的無理取鬧。

蘇折也不在乎,畢竟對方能低頭,他就已經贏了。

下一刻閆觀滄耳邊傳來了十分驚喜的聲音,“真的?”

男人修長的手指蜷了蜷,沒做聲。

蘇折又離人近了些,“那先生是喜歡我的櫻桃,還是喜歡冰箱裏的甜食?”

閆觀滄半天不出聲。

蘇折拉了拉對方的衣角,“先生。”

閆觀滄:“櫻桃。”

艹!

閆觀滄一時間不明白這小護工怎麽這麽磨人,拿過櫻桃碗,別扭的揮著手讓人走。

蘇折也不多留,畢竟他回來就去洗櫻桃了,衣服也沒換。

“先生要是有什麽需要記得叫我。”

說著,轉身上了樓。

人走後,四周安靜了下來,但男人卻還是覺得耳根子癢的慌,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酥酥的。

閆觀滄皺眉換了個姿勢,想要拜托這異樣感,午時的日光炙熱,男人和金毛一人一狗開著空調曬太陽。

可謂將反差做到了極致。

然而坐著沒一會閆觀滄突然後反勁,他好像又被這小護工擺了一道。

男人擡手捏了捏眉心,發現這種話事情時常發生,而且十分有辱他身為老板的尊嚴。

作為上市公司的靈魂人物,閆觀滄在工作方面十分苛刻,自然也十分會看人,他每次去視察手下的員工不是怕的回話結巴,就是不敢看他。

就連一起工作了快六年的特助也對他畢恭畢敬的,根本沒有像這個小護工這樣放肆的。

吃個甜品也要管,閆觀滄越想越覺得沒尊嚴,他何時受過這等待遇,下次他絕對會搬出老板身份,不能讓對方如願。

如果對方敢反抗,那他正好順勢把人開了。

男人對自己畫的藍圖十分滿意。

然而閆觀滄不知道是,他畢恭畢敬的特助,造反了。

手中櫻桃的氣味縈繞在鼻尖,很清新的果香味。

他擡手放進嘴裏一顆,百無聊賴的吃著櫻桃。

這時腳上一沉。

未聞其聲先感其爪,金毛還沒叫,閆觀滄直接道:“不行,你不能吃。”

預判了它的預判。

近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閆觀滄已經完全摸透了他弟的狗腿行為,他吃什麽它也要跟著吃,主要特征就是把爪子搭在人腿上。

可能是兩兄弟相處的太過融洽,閆觀滄完全忘記了,之前定下的一月後就把他弟送走的事情。

甚至他弟也完全忘記了,一開始被他哥黑臉支配的恐懼。

“嗚…嗚……”見男人不給,金毛叫的可憐。

閆觀滄冷著臉,“少給我來那套,你不會吐籽不能吃。”

“汪!”

“你他媽吃了就等肚子裏長櫻桃樹吧!”

從樓上下來的蘇折:……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閆觀滄跟狗吵架,甚至之前還懷疑過一段時間對方為什麽能和狗無障礙交流。

最後想通了,對方在這方面天賦異稟。

倉鼠也來家裏有一段時間了,一般有關於小動物的事,蘇折都會親力親為。

看了眼睡得正香的男明星,蘇折拿著它的小水壺去換水。

換好後去看閆觀滄,發現男人拿在手中的櫻桃已經沒了半碗。

沒想到對方會炫的那麽快,蘇折開口,“先生,水果不要吃太撐,一會兒還要吃飯呢。”

男人敷衍的應了一聲,繼續炫著櫻桃。

蘇折瞧了有些頭疼,畢竟他剛才洗了不少,怕一會兒對方不吃晚飯。

然而到了晚飯時,蘇折覺得之前的擔憂顯然是多慮了。

看著吃了兩大碗的閆觀滄,蘇折:……

晚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聽著電視,蘇折轉頭觀察著閆觀滄,覺得哪裏怪怪的,隨後目光落在男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