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窗外焰火還在繼續, 天幕染上斑斕色彩,一簇淺粉色的煙花沖上雲稍,恰巧在程爾擡眸時炸開, 她的眼睛瞬間被染上瑰麗色澤。

賀讓驍看得心晃, 手指扣住她下巴,想要更深地索吻,程爾喉嚨裏發出細微動靜,睜開眼瀲灩的眸, 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咬咬他。

幾秒後,她退開些, 低垂著眼睫, 輕聲喘氣的同時又看向他,這次眼底的情緒跟更濃。

她不會調動他的情緒,在這種事情上手法總是笨拙青澀,她學著他伸手捏捏他的耳朵, 又去碰他的下巴,那兒比其他地方粗糙,蹭在肌膚上軟軟的。

賀讓驍眼眸半眯著, 雙手握住她的腰, 低頭看著她,眼裏滿是縱容。

她蹭夠了,紅著臉仰起頭,“生日快樂。”

遲到了五年, 她又能陪他一起過年。仿佛與幾年前那一幕巧妙地重合了, 他們都不曾走遠, 曾經擱淺的時間, 重新跑了起來。

她不會讓他再獨自輾轉尋找,她會一遍遍牽住他的手,告訴他我就在你身後。

這次換她不會走太遠。

後面兩個字聲音很小,仿若低喃,但賀讓驍耳尖,他聽見了,也不會任由她糊弄過去。

“叫我什麽?”他低下身,湊近了去聽。

程爾臉上的緋紅就沒褪過,又因為他這一句質問變得更艷麗,臉往枕頭裏藏,悶聲回他沒叫什麽。

怎麽可能沒叫什麽,他聽得清清楚楚,賀讓驍將人挖起來,幹燥的大手握著要將她抱到腿上,雙手纏上箍著,整個人穩穩當當落入他的懷裏。

之前過分香的香水味道倒是沒了,沐浴液的香氣被她的體溫焐熱,淡淡的甜絲絲的縈繞在鼻尖,又像是一縷縷無形的煙往他的喉嚨裏纏,嗓子瞬間幹燥難忍。

掐著她腰的雙手緊了緊,肌膚在手下發燙。

程爾的視線剛好掃過他的鬢角,她伸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揉了下,像揉貓貓一樣。

“不要了。”她低聲求饒。

賀讓驍看了她一會兒,低笑著握住她的雙手,反剪到腰後扣在一起,形成一個絕對控制的姿勢。

程爾笑盈盈看著他,配合著也沒掙紮,乖巧任由他鎖著自己,眼睛裏明亮如星。

賀讓驍心想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眼睛,第一眼就把他的心抓住,他的角度鼻尖剛好碰到她的鎖骨,貼上去蹭了蹭,牙尖細細的磨著。

“剛叫我什麽啊?”他又問。

程爾覺著賀讓驍太知道怎麽拿捏她了,她最怕癢,最受不了他這種磨人的親法,唇碰過的地方發麻發燙,溫度也升了起來。

他的雙手越鎖越緊,她受不了又掙紮不了,水汽堆積在眼眶搖搖欲墜,賀讓驍親一會兒停一會兒,星星般的雙眼染上潮氣。

睫毛輕顫著,她的身體抖得厲害,賀讓驍今晚特別執著這個問題,她不說就故意讓她無法集中精力。

程爾眼尾磨出粉色,她松開咬著的唇肉,貼在他耳邊低聲喊:“老公。”

賀讓驍怔了下,擡起頭看她的眼睛,裏面水霧彌漫什麽情緒都藏不住了,她看得清清楚楚。賀讓驍松開手,按住她的後頸抱著人跌入被子裏。

溫柔而纏綿的吻僅僅是這個跨年的夜的前奏曲,程爾低估了賀讓系的惡劣,一整夜她是潮濕的海,柔軟的沙子,被浪拍起,又被填滿。

“我靠,你們怎麽能困成這樣?”第二天約好了新年露營,周寄看著懶懶窩在椅子裏打盹的賀讓驍,感到無語。

賀讓驍眼皮都沒擡,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語調散漫:“你結個婚試試,懂個屁。”

周寄又被刺到了,踢了他一腳,“你別刺激我,說不定我也轉頭就結婚。”

賀讓驍撩起眼皮看他,笑得肩膀都在抖,躲開周寄拍他的手,欠欠地說:“你跟誰結?大馬路上找個?”

“那你別管,我能結就行。”

“其實老男人也不丟人,你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賀讓驍說。

周寄被二次傷害,好像他也到了聽見誰提年紀就冒火的時候,低聲罵了句,弄了根煙咬著,低聲說:“老子一生要強不行。”

賀讓驍又笑了起來,程爾和裏菁從遠處回來,看見一個板著臉,一個笑得沒正形,坐下問:“說什麽呢,笑成這樣。”

賀讓驍撩撩視線,換成背靠在椅子上平躺著,擡了擡肩膀調整姿勢,伸手去拿程爾手裏的零食,“周老板說他一生要強。”

不知道是哪個點觸碰了裏菁,她笑得眼淚都飆出來,其他幾個人都不太懂。

周寄無語,摸摸短發,摘下沒點燃的煙,捏在手裏,對裏菁說:“要不你也搬來京北,我的門店分你一半。”

反正他覺著裏菁做美容這行,也要不了多大的地方,更何況紋身和美容一起做,名利雙收,周寄已經盤算一遍了。

裏菁不接這份好意,笑嘻嘻從周寄手裏摳走煙盒,自顧自地拿了一根,懸在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