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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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池烈還是從家裏偷跑出去了。

他和湯詩其一直通著電話,湯詩其的本意是緩解池烈的思念,不成想,越通電話,池烈越耐不住。

剛才池烈哄著他位置共享,說要看看兩人隔了多少距離,現在倒方便了池烈過來找他,

可是他沒住自己家,住了爸媽家,看著池烈和他越來越近的距離,人生中少有的撒了謊,只說想和朋友出去聚聚,挺久沒見了。

他都多大人了,爸媽不至於幹涉他的私生活,他就只好開車接上池烈,往自己的房子那邊開。

池烈也第一次知道了,湯老師的家底,比之他家也不算差。

池烈跟著湯老師進門,酸溜溜的,“柳定城進來過麽。”

他聽見湯老師偷笑,卻摘下備用鑰匙塞到他手裏,說:“但他沒有過鑰匙。”

他立馬就被哄好了,背手帶上門,湯老師鞋都沒還完就被他抱起來。

他不熟悉格局,但客廳沙發又大又顯眼,就直接抱著湯老師走過去。

他抱著湯老師趴在沙發上,但什麽也沒做,就是抱緊了,深深地嗅聞,從鬢角到肩頸,又從肩頸到胸口,最後把自己藏進湯老師的上衣裏,貼著湯老師薄薄地肚皮,悄悄吻在肚臍上。

湯老師隔著衣服撫摸他的後腦,“你是小寶寶嗎?你媽媽都叫你寶貝對不對?”

湯老師的腹部也有舞蹈造就的肌肉,此時不用力,軟軟的。他叼起湯老師的柔軟肚皮磋磨著發泄不滿。

湯老師像是知道他不會下重口,依舊笑著,“那我也要叫你寶貝,總不能一直叫你全名吧,誒!癢!你不許亂拱。”

池烈依言停下,也沒說叫老公之類的混賬話,反而認真提議,“好像也只能叫全名,我的名字疊字不好叫。”

湯老師這麽好脾氣的人,卻突然有了挑剔,“不要,那不和別人都一樣了。”

池烈從衣服裏鉆出頭,笑得異常開心,“那以後別人叫我全名,我都不應了,就讓你叫。”

或許他們兩個人都發現了,對方都很好哄,哪有什麽好脾氣壞脾氣,都要分人。

池烈在湯詩其身上黏不夠,“不一樣,你叫得比他們都好聽。”

而後又多此一舉地解釋,“我說名字。”

湯老師覺得自己總被池烈拿捏,太丟人,幹脆雙腿擡起往池烈腰間一纏,“我以為你這麽晚非得找我,是想聽我叫別的呢。”

說這話大概廢了他二十多年的臉皮,說完之後,他和池烈的臉皮一起紅了個透。

池烈解釋,“沒有!我真的只是想你了,而且我不想晚上一個人睡。但你要願意讓我做別的我也聽你的。”

湯老師期待的健康的,對等的戀愛,好不容易到來。

或許外人看來,池烈太不懂事,時時刻刻抱著,分分秒秒吻著,占據對方全部時間,太幼稚。

可湯詩其就是喜歡這樣的,他不需要一個“傳統”的戀人,他喜歡任何的親密接觸。

他是縱容,更是享受,他和池烈天生般配。

“我願意呀。”他紅著臉,卻幸福地笑著。

......

第二天一早,池烈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湯老師正坐在床邊穿衣服,他眼睛都沒睜開,嘴巴就知道去喜歡湯老師。

他湊過去,沿著湯老師的後腰一直吻到後頸,搞的湯老師剛穿好的衣服亂七八糟。但湯老師不生氣。

湯老師揉揉他亂糟糟的頭,“家裏叫我去個飯局,我吃完就回來,你願意回家就回家,在這等我也行。”

池烈這才睜眼看,湯老師還是很簡單的白襯衫,但下身穿了休閑款的西裝褲,襯衫的各處做工細節也和之前不同,從紐扣就能看出來,這襯衫不便宜。

他當即皺了眉,“你去見誰啊?飯局上有誰?”

湯詩其眼裏都是揶揄,“你怎麽從哪裏都能找出醋來吃?”

但也耐心解釋,“我爸的合作夥伴。我的舞蹈從高中就停了,後來學的還是管理,總歸是要回到家裏的。我爸爸是做教育行業的,和我做舞蹈教室的願望也不算沖突。”

湯詩其的爸爸身體不錯,未來二十年內壓力都給不到他身上,所以爸爸給了他不短的“自由”時間,讓他可以先做自己喜歡的,再來承擔家裏的經濟責任。

但他現在覺得那份“自由”與責任並不沖突。

池烈敏銳地察覺了什麽,“是...因為我嗎?”

湯老師笑笑,“首都的教育資源比較好,你家裏也主要在這邊發展,最終還是要報考這邊吧?我不想跟你異地。”

分明是好事,池烈卻高興不起來,“我說了我也可以報考縣城附近,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麽。”

湯老師卻覺得無所謂,他去縣城的本質就是散心、逃避柳定城,現在已經沒了那個必要。他的舞蹈教室本來就是要開在首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