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與花

唐曉漁走出書屋,她想了想,在群裏發了條消息告訴其他人,她帶了一位需要保護的任務對象在書屋住,如果他們過去別忘記戴面具。

接著打算先回家看看。

家裏除了傭人只有妹妹明悅在,媽媽身體不好一直住在療養院,姐姐還在外面出差,不然昨天的宴會也不用她去參加。

當然因為明嬌的原因,即使姐姐在她也會去參加。

明悅見到她回來,很高興也很詫異,“姐,你怎麽回來了?”

她見附近沒人才低聲說,“你不是在群裏說將任務對象帶去書屋了嗎?”

讓人家單獨留下似乎不太好。

唐曉漁說,“沒關系,我吃過晚飯就回去。”

雖然姐姐在外出差不了解她的動向,但她如果一直不回來,大概也會引起姐姐的注意。

明悅點點頭,“那你先休息,我去廚房看看今晚吃什麽。”

唐曉漁望向她時的目光柔和很多,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好。”

異能者的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悍很多,更別說她這些天住在薔薇園環境也很是舒適,並沒覺得疲累。

不過很多天沒住自己的房間,到底很想念,她便緩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

唐曉漁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兒,很快就聽到明悅叫她吃飯的聲音傳來。

晚飯大多是她很喜歡的酸甜口的菜。

她和明悅都不是特別喜歡說話的性格,尤其是在飯桌上更不會。

不過一頓飯吃的雖然沉默,倒也不會尷尬。

吃過飯唐曉漁見時間還不算晚,就又去自己的畫室轉了一圈。寬闊而明亮的畫室,地板光潔,從落地窗前向遠眺,就能看到人工湖邊的翠色環繞。

這是她回明家後媽媽親手給她布置的,每一樣畫具都認真詢問過她的意見,生怕她不喜歡,也生怕難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只是對於只是意外的事,她不會遷怒和責怪家人。

不過對媽媽做的一切她還是很感動,畢竟也沒有誰會討厭母親珍視自己的心意。

為了這件事,明嬌又酸了好久,大半個月都要跑到她的眼前晃,每次都將白眼翻到腦瓜頂。

以前那麽嫉恨她,現在又要緊貼著和她一起住。唐曉漁覺得世事奇妙,偶爾記起她做的那些煩人事,又會做些無聊的假想。

倘若她知道她是唐曉漁會不會當場變臉,又或者這份救命之恩會打動她。

明明已經和她分開,卻還要在她休息的時候占據她的思緒。

唐曉漁搖搖頭將這些無聊的,注定不會有答案的胡思亂想拋開。

她收拾了幾件常用的畫具,打算和前面整理好的東西一起帶去書屋。

只是抱著畫板走出畫室,她心念微動,不知怎麽的忽然很想去明嬌以前的房間看看。

那裏的東西在她被趕出去時應該就被搬空了,頂多也就留下幾件大件的難以挪動的家具。

可鬼使神差的唐曉漁就想去看看。

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到臥室,然後向三樓走去。

她和明悅的房間在二樓,明嬌和姐姐的房間就在三樓,不過姐姐那個加班狂人回來住的也少,不是在公司就是去就近的房子。

整個三樓大多時間只有明嬌住。

房間已經被鎖上,不過這阻礙不了唐曉漁。

空間微微發生扭曲,裙擺綻開旋落間,她已經站在有些空蕩的房間內。

房間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再華美的房子少了人氣和精致的擺設,也顯現出幾分腐朽與冷寂。

因為上鎖的原因也沒人打掃,僅剩的幾件家具都積了一層薄灰。

唐曉漁借著月光打量幾眼,忽然覺得自己果然無聊透頂。

莫名其妙的就想來看明嬌以前的臥室,只是一間空屋有什麽好看,再大再寬闊也只是一間空屋。

她轉身正想發動異能離開,就注意到實木的大衣櫃旁的地面落了個銀色的扣子。

那扣子像是匯集一抹月華而成,在幽暗的環境裏十分醒目。

唐曉漁想了想,走過去將扣子拾起,入手的分量卻比想象的要沉很多,看起來也不像袖扣,比一般的扣子都要大些。

這是明嬌衣服上的嗎?這麽特別的扣子,如果她穿的衣服上有帶,她應該有印象。

唐曉漁想了想,還是沒有任何印象,轉瞬她察覺自己的認真,心頭不禁泛起啞然。

近來好像任何與明嬌有關的事,都會牽引她的注意力,習慣果然很可怕。

她這麽想著就將銀扣放在桌上。

只是放下轉身的瞬間,腦中忽然有個念頭似驚雷疾電般劃過震得她瞳孔縮了縮。

她又將銀扣拿起來仔細觀察片刻,隨後拍了張照片,將它發給其中一位隊友。

在等待隊友回消息的時間裏,她以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這間曾經的居室。

剛剛她是在大衣櫃旁發現這枚銀扣的,如果它真是她想的那種東西,必然不會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