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們最終什麽都沒有發生。林凈寧還是挺憐香惜玉的,對這事並不急於一時,只是看著她這故作緊張的樣子,純粹想要逗弄兩下,到了傍晚還是帶溫渝去了楊慎的場子玩。

那時正是推杯換盞燈紅酒綠的好時候。

夜場裏很是熱鬧,女侍者大都抹胸短裙,帶著頭飾,看的人眼花繚亂。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溫渝只是往前面看了一眼,就覺得這肯定不是清吧。

楊慎當時在另一個包間陪客戶,過了會兒才來他們這,看到溫渝第一眼,心裏便有了數。這還是林凈寧第一次帶姑娘來這,看模樣是個清白幹凈的女孩子。

溫渝坐在林凈寧旁邊,在點歌,看見楊慎進來,也是很禮貌的點了下頭。楊慎樂了,來了一套自我感動的開場白:“溫姑娘好,在下楊慎,楊過的楊,慎之又慎的慎,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地方以後您隨便來,酒水算我頭上。”

溫渝:“…………”

怎麽林凈寧的朋友,都這麽介紹自個兒。

林凈寧在一旁笑了,都笑出了咳嗽聲:“你他媽幾千年前穿過來的吧?舌頭給我捋直了說話。”

“這不逗著玩嗎。”

溫渝跟著笑了。

林凈寧點了一根煙,才施施然地開口:“看來你是最近太閑了,這段時間會有點亂,你當著點心。”

楊慎往沙發一坐,也掏出煙,對著林凈寧手裏的煙頭一吸,嘖嘖了兩口,正經說道:“春林傷的不重,就是惹的事不小。那天我一個朋友也在現場,確實是對方先挑釁,春林才動的手。要真追究起來,責任還是會推給春林。”

他們當著她的面說這些,溫渝聽不大懂,由著點歌台放歌,自己坐了一會兒去了洗手間,順便好奇溜達了一圈。

包間就剩下他們倆,楊慎道:“這回在老宅,沒少折騰吧?聽聽你自己的聲兒,現在都啞著呢,你家老爺子罰站了?”

林凈寧伸直胳膊,彈了一下煙灰。

楊慎嘆道:“老爺子罰的狠點,你那姑姑也就沒戲唱了,這一回我看她一腦門的事兒,頭大著呢。”

林凈寧淡淡笑笑。

楊慎問:“那你打算怎麽著啊?”

林凈寧:“等。”

楊慎懶懶笑了一聲:“當初要不是這尊神,三個月前那幾個億的項目能跑麽,她還真是見不得你好,手都伸到宜城來了,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現在終於把自己套裏邊,想指望著動動手指這事就過去嗎,想得到美。你也是硬撐,我記得大哥還問你要不要幫忙,你都拒絕了。”

林凈寧:“人情債最要不得。”

楊慎指了指門口方向:“這位怎麽回事啊?正宮還是妾室,或者說只是為了打發林家人?我看不像吧。”

林凈寧:“你什麽時候這麽多話。”

“別介啊少爺,嘮兩句唄,我最愛聽這種事,還想著出個書把咱這圈子裏的愛恨離合都編成段子寫,就指望你這壓軸呢。”

林凈寧笑:“滾。”

包廂外面此刻燈火籠罩,聲音嘈雜,面對面說話都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可見這地方的生意是真好。溫渝轉了兩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們走的後門,前邊太曲折彎繞,當時天又暗,她一時迷了眼,只好在夜場裏兜兜轉轉。

就是那天的晃悠,她遇見了一個人。

溫渝還特意上前多看了一眼,那是李湘的女學生,上次被打住院的那個姑娘,一副侍者的裝扮。她沒有跟過去,正想轉身,卻看見有一個男人走過去騷擾。這地方騷擾是常事,好像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人當回事,還是喝酒的喝酒,扭腰跳迪,一個賽一個瘋狂。

溫渝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林凈寧包間裏的歌循環播放了十幾首,已經停了,霎時安靜下來,好像才察覺溫渝還沒有回來。

楊慎打趣:“要是平常,那些女人黏在你身邊都不帶動一根指頭的,這個溫小姐有點意思啊,總算讓你這顆鐵樹開了花,我得感謝她。”

林凈寧低頭撥了個電話,沒有人接。

“她肯定在外面呢,這麽吵哪聽得見。”楊慎說著停頓了一下,“別是出什麽事了吧?這裏面最近來的人都有點背景。”

林凈寧沉了煙在酒裏:“我出去找找。”

他們剛走到外面迪廳那邊,就看見一處圍了一圈人,不知道是在看熱鬧還是打架,林凈寧一眼就看見溫渝,拉著一個女孩站在那兒,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

楊慎先走了過去,擡高聲音:“出什麽事了?”

這兒常來玩的人幾乎都認識楊慎,場子瞬間安靜下來。中年男人喝醉了酒,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說:“楊總,你這服務員什麽意思啊,說兩句話也不肯?”

溫渝也不退讓:“你那是說兩句話嗎?你那是騷擾,我可以報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