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明明是小奶貓一樣整天喵喵叫的人

靴子被什麽東西碰到了,他以為是哪個人不小心踢到了,也就沒在意。

可眼見踢著他的東西沒撤開,還一邊往上走,一邊勾著他的腿打圈。

裴確下意識的就覺得是他的小陛下又不安分,偷偷的在做什麽惡作劇。

可轉過臉來一看,那小東西吃的正香,正努力地和一只油燜大蝦作鬥爭,哪有一點兒分心的樣子。

他再偏了一下頭,就瞧見那被稱作息太後的女人正媚眼如絲地瞧著他,還對他拋了個媚眼。

裴確心裏一陣犯惡心,連剛吃下的飯菜都覺得開始反胃。

他擰了擰眉毛看著對方,希望對方能識相點兒,不要弄的太難看。

結果對面的息太後,見他這個樣子,腳上的動作更暖昧了。

裴確黑了臉,但對方是個女人,他總不能對女人動手,一腳踢過去。

他撂下筷子,"怎麽這麽笨,弄的臟兮兮的?"

說著伸出手,將小皇帝的袖子擼了上去,又拿過手巾,給他擦幹凈手指。

慕容紓吃的正高興,他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剝了一半兒的大蝦,可惜自己兩只手都被裴確捉去了,只能眼看著那被剝了漏出一半的白.嫩蝦肉,靜靜躺在盤子上。

以前有父皇,再大些有李文忠,現在有裴確。

他吃的好東西是不少,可是很少有自己動手的樂趣,尤其是這油燜大蝦,外殼硬硬的,但若是摘了頭,掐了尾巴,再用指甲把腹部的軟甲剌開一個口子,蝦肉就能輕輕松松的剝出來了。

裴確給他把手擦拭幹凈,自己拉著凳子和他坐在了一起。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雙修長的手,十指細長,骨肉均亭,看著這一幕,息太後心裏更熱了。

他剝蝦的時候,手腕會跟著翻動,就連手腕處那裏的骨頭,都長的恰到好處。

小皇帝被剝奪了玩蝦的權利,只好眼巴巴地看著裴確剝。

他的動作極快,幹凈利索,一擰一拉一扯,蝦肉就幹幹凈凈地彈出來了。

然後又被放在了他面前的小盤子裏。

息太後看著這一幕,心裏不是個滋味兒,說不出心裏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不是個好滋味兒。

如今他們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她總不能再伸腿過去。

只好收回了眼睛,夾了塊兒東西自己吃。

而這一切的一切,站在息太後身側的福順都盡收眼底。

他算不得正經男人,就算他沒凈身,有機會伺候他們娘娘,那也是天大的福氣。

他知道自己只是娘娘身邊的一個玩物,當她寂寞難丨耐的時候,才會用得上自己,那他也心甘情願。盡管她床上來往過不少男人,盡管她放丨蕩如斯,她也是自己心裏高高在上的娘娘。

只是如今看到她勾引別的男人,他還是覺得自己心裏發酸。

那男人也是個太監,不過就是個比他高大,比他有權勢的太監......

他上前布菜,裝作手滑的樣子,不小心打翻了一只琉璃杯。

"請娘娘恕罪。"

說著自己彎下腰去,裝作收拾殘片的樣子,將頭鉆進餐桌下面,找到他們娘娘的鞋子,然後又跪下,為她整好鞋襪,穿戴得體。

他正準備從餐桌下爬出來,誰料他們娘娘的腳搭在了他肩膀上,隱隱向下按著,不讓他出來。

他揣度著他們娘娘的心思,老老實實跪在碎了的琉璃片上,不再起身。

她在懲罰自己,罰自己自作主張,罰自己多管閑事。

她也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勾引別人被無視丟人,勾引別人被無視又被自己的奴才盡收眼底更丟人!過了好一會兒,那條腿才放下去,他緩緩退出來,又收好遍地的碎片。

再起身的時候,膝蓋處已經被碎片紮破了。

他行了個禮,也沒人注意,又慢慢退了下去。

誰會注意他呢?

他只是一個奴才,娘娘的一條狗,沒人會注意。

想著他們娘娘的動作,福順心底憤憤不平。

可明明都是奴才,為什麽裴確他卻能活的像個主子,什麽都有。

而自己,只想要一點兒卑微的憐愛,就這麽難呢?

慕容紓被照顧著吃飽暍足,這才想起來今天過來的目的。

他簡略地提了提,沒想到息太後果然一口答應。

她拿著手絹兒擦了擦嘴,"正好哀家在宮中無聊,多個人說說話,正好能陪陪我。"

"有裴大人這樣風姿天成的哥哥,想來妹妹也是個七竅玲瓏的丫頭,也是個招人疼的!"

"擇日不如撞日,"息太後放下手帕,"今日怎麽沒把人帶過來,給哀家見見?"

慕容紓有些尷尬,又簡單解釋了一下踏雪是如何把裴顏給誤傷了的。

說到驚險處,惹得息太後一聲驚呼,拉著慕容紓的手,心疼的左看右看,"你打小就是個寶貝孩子,陛下捧在手心裏,千嬌萬寵著出來的,要是真因為這個受了什麽傷,哀家可怎麽給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