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2/3頁)
終於,在某一次工作裏,卯生手中握著的太刀掉落了。
而他本人——也失去意識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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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脈搏每天都在衰弱,身體非常糟糕,而且這些病症……”
醫生盡可能婉轉,卻又因為職業操守而不得不說明清楚:“……這些病症,都有例可尋,是很常見、但基本都是老年人才會出現的問題。”
“我們進行了常規治療,但是藥物效果不佳,而且還有更多的問題在不斷冒出,所以我們商量後進一步進行了診斷。”
醫生們對視了一眼,最後由領頭的那位說出了結果:
“我們的結論是,少主全身器官因不明原因而產生衰退現象,現在所有的疾病,都是因為生理機能出現障礙而引發的,而這個‘不明原因’,我們考慮的很久,覺得很像是……衰老。”
“少主的身體在迅速衰老,他體內的器官在以驚人的速步入老年。”
盡管他才2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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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天與咒縛」都不是從一開始就能夠看出來的。
如果是一些非肉眼可直接觀測到的代價,那就意味著在爆發之前,誰也不知道“命運”在你剛出生的時候為了那些所謂「平衡」而從你身上拿走了什麽。
卯生的術式,是「死亡」的術式。
——是因果律武器、是不講道理賦予一切可被理解的事物「死亡」的術式。
與此同時,他還擁有與術式相匹配的體質:在未覺醒「領域」前,必須近戰才能發動術式而需要的強大肉體,卯生也有。
他的力量幾乎完美。
但這種完美,卻不是一代代強者血脈結合、提純,然後流傳下來的,而是一種突然變異。
卯生的術式,在鶴見家的血脈裏聞所未聞。
當然,這種強大到極端的變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現。
但在鶴見家——不管是“人為”還是“巧合”而產生變異,都因為鶴見家那持續上百年的「血腥儀式」,而被「因果」一視同仁的當做了一種“違規異常”。
那是鶴見家的血脈裏流淌著原罪。
而繼承了鶴見家血脈、擁有強大力量的卯生,也因為這種原罪,而被因果賜予了「天與咒縛」。
「天與咒縛」和常規咒縛不一樣,那不可救治。
用更貼切的形容詞來說的話,應該是——命運。
就像是一種先天性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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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擁有強大到驚人、並且未來會越發可怕的死之魔眼以及相匹配的體質的代價,卯生被剝奪了應有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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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最美麗絢爛的花火。
驚艷非凡,卻又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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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家的家主以及族老們在得知了卯生背負「天與咒縛」後,臉色青白交錯。
“難道說是因為那個……不,不是的,不是我們的問題。”
“這麽強大的術式,會背負天與咒縛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禦三家那些祖傳術式,尤其是五條家的六眼……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並沒有背負天與咒縛的記錄吧?”
“所以果然是我們那個儀式的副作用——”
“瞎說什麽!如果沒有那個儀式,我們鶴見家能發展到現在嗎?能傳承數百年嗎!?”
“不許再談這件事!全部閉上嘴,總之,我們會全力去想辦法救治少主,少主他還不一定沒有希望……再等等、再等等。”
族老們心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愧疚與不安,他們的確竭盡全力的去挽回卯生的生命,但是沒有用。
卯生是全身器官“衰老”。
而誰也無法阻止“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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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
卯生的房間彌漫著散不去的刺鼻藥味。
無數珍貴的藥材灌下去,卻只是徒勞無功。
最終,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人都能預料到那不可理喻的殘酷未來。
他們的太陽要隕落了,那曾經帶給他們希望的火種,終究要熄滅。
20歲到21歲,是卯生最痛苦的一年。
短短一年間,他從還能虛弱的站起來走一走,到最後只能病臥在床。
身體好沉好沉啊。
呼吸好重好重啊。
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啊。
那是從內到外揪心的痛,甚至沒辦法掙紮的痛。
卯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原本俊秀如雕塑般挺立好看的臉現在幾乎稱得上枯槁,他那蓬松柔順的漂亮黑色長發也徹底失去了生機與光彩、枯燥中夾雜了不少灰白。
味覺喪失的時候,卯生甚至為自己不用再感受那無比苦澀的藥汁味道而慶幸。
太痛苦了。
全身器官一起衰竭的後果,就是所有大大小小的疾病都爭湧而來,其中不乏各種癌症。
卯生最初還能夠用術式解決一些疾病,但衰竭的器官總是會引發其他問題。而且,鏡子無法反射卯生眼中的死之線,這也就意味著他沒辦法將自己身體的每個角落都掃視到位——視覺死角位置的疾病,他便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