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這輩子的妻與兒都來之不易

翁璟嫵早間起來的時候, 床外側的被褥已經涼了,估摸著謝玦離開去上朝已經有好一會了。

她扶著床坐起來時,只覺得腰酸腿也酸。

腦海中浮現昨晚的一幕幕, 也就是謝玦做的荒唐行為, 哪怕為人婦多年, 她還是被他的行徑鬧紅了臉,臉頰熱得厲害。

便是上輩子經驗豐富的謝玦, 也不曾以唇.舌.來伺候她。

也是, 上輩子, 他那麽的強勢霸道,又怎會做這種事?

可這輩子他這躍度跳得太猛了吧。

難道是因為他去了一趟邕州,把夢夢全了, 也夢到了上輩子與他們房/事有關之事,所以這是釋放了天性?

她發現,在去蠻州的船上之時, 她與謝玦相比, 她不過是稍作撩撥, 謝玦便是把持不住的那個。

可現在呢, 怎覺得回來之後, 在這房/事上邊有了變化。

之前是她讓他臉紅, 現在卻變成了他讓她臉紅。

想到這, 昨晚那活色生香的畫面又在腦海中浮現。

謝玦下頜的汗珠滴落到他那塊壘分明的銅色腹/肌上,再緩緩往下滑落, 滑落……

這香/艷的回憶, 讓她的臉頰更加的滾燙。

翁璟嫵忙擡起雙手放在了臉頰上降溫, 而後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這時她隱約聽到了瀾哥兒的笑聲, 想去瞧瞧他, 便喊了明月繁星進來給她梳洗。

*

早朝散去,朝臣從大殿之中魚貫而出。

謝玦正與同為朝臣的明國公府表兄說話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叫喚:“謝侯且留步。”

謝玦腳步一頓,往回望去,便見那曹中丞朝自己走來,眸色微微一沉。

陸家世子道了聲:“玦表弟,那我先走了。”

謝玦頷首。

陸家世子前腳剛走,曹中丞便走了上來。

謝玦神色冷淡,漠聲問:“曹大人有事?”

曹中丞臉色不大好,眼下還有一圈烏青,顯然是昨晚因謝家的事情沒有休息好。

他開口道:“謝侯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這處人來人往,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謝玦眉一挑,點了頭。

二人走出了二重宮門後,在一旁的庭院停下。

曹中丞開了口:“謝侯的夫人插手到我們曹家的家事之中,是不是有些過了?”

謝玦一下明白了,曹中丞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面色冷淡看向他:“曹中丞的家事,無人想管。”

曹中丞聽出了話裏的意思,臉色黑了黑,而後道:“侯夫人可敢在我內人面前解釋清楚謝家之事與她無關?”

曹中丞昨晚聽妻子說,前幾日那永寧侯翁氏來了曹府看大女兒,更是出言威脅了妻子。

妻子琢磨之後,覺得是有那翁氏給大女兒出主意,所以她才會在謝家那處使用苦肉計,沒準謝家也是翁氏派人請來的。

若不然謝家怎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那丫頭病了就來了?

難道不是早早知道了謝家回來金都,所以才會裝病博同情的麽?

曹中丞細想過後,也覺得這事裏邊有蹊蹺,故而來試探。

謝玦眼神瞬息銳利,沉聲問:“那我且問問曹中丞敢不敢要我妻子的解釋?”

曹中丞到底為官多年,雖有一瞬被這年輕的永寧侯震懾到,但面上沒有露出端倪,只道:“我為何不敢?”

謝玦手按在了腰封上,看了眼遠處走來的內侍,繼而收回目光看向曹中丞。

“曹大人內人無德無能,也無誥命,又是繼室,也配為我那有誥命的夫人與她做解釋?”

曹中丞臉色中有尷尬,也隱有怒意浮現。

這時,又聽謝玦說:“即便我妻真做了什麽,曹大人何來的臉面質問?為人夫,與妻表妹私通,為人父,放任繼室虐待親女,曹大人……”

“謝侯!”曹中丞低喊了一聲,隨即黑著臉怒道:“你若是侮辱我,汙蔑我,莫怪我去尋聖人那處討要說法!”

謝玦難能浮現冷笑:“真汙蔑,還是確有此事?曹大人心知肚明,若是曹大人一口咬定並沒有在原配未亡時,與妻表妹私通。也沒有放任繼室虐待原配所出之女,我倒是有些閑空調查一二,只怕倒是金都傳言也會坐實。”

話到最後,謝玦往前一步,附耳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冷颼颼的說道:“但凡金都城有一句我夫人的傳言是你們曹家傳出來的,我便讓曹大人的娘子身敗名裂。”

說罷,退後一步。

曹中丞眼睛一睜,再看向謝玦,只見旁人都說正氣凜然,沉默寡言的年輕謝侯,眼神裏邊卻有著與他二十來歲不符合的沉穩和算計。

“謝侯,我與你永寧侯府無冤無仇,你們夫妻二人為何如此算計我們曹家!?”

曹中丞轉移了謝玦所言的話題,又轉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謝玦斂去冷笑,只余沉斂:“看來我說的,曹大人沒聽明白,那我便再說最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