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2/3頁)

翁璟嫵溫聲道:“沒試過,又怎會不知?若是真不幫,那麽再想其他法子也成。”

她又說:“書信一封送去,信上把委屈如數訴之,不要有保留。”

曹素芩看了眼她,又低眸思索半刻,已然聽了進去。

翁璟嫵想到那曹家都是霍氏的人,信件或許還沒送出去就被截下了,她又道:“花些銀子,擺脫了你的婢女,暗中去驛站尋個信使送去。”

曹素芩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羞窘的問:“若是尋信使,約莫要多少銀子?”

身為禦史中丞之女,連私房錢都沒有,她問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燒得厲害。

存了這麽多年,依舊少得可憐。

翁璟嫵想了想,起了身,與她道:“你稍等。”

說著,她走出了屋子,過了一會才拿著一個錢袋子過來,拉過曹素芩的手,把錢袋子放在其中。

曹素芩一驚,忙推搡:“夫人使不得。”

翁璟嫵還是強硬的放到了她的手中,認真的道:“這不是送給曹大姑娘,而是借給曹大姑娘的。”

她又溫聲道:“再說了人人都有難處,接受別人的幫助,不丟人的。”

曹素芩聽到最後那句話,眼睛泛酸,一下沒控制住,熱淚盈眶。

曹素芩模樣也不差,也是清麗佳人,可奈何打扮清淡,且平日都是低垂著腦袋待在角落裏頭,便是再好的樣貌別人也注意不到。

她怕丟人,忙捂住了雙眼,語聲哽咽:“多謝夫人。”

翁璟嫵:“喊我夫人太見外了,喚我翁娘子便好。”

送曹素芩出院子時候,翁璟嫵與她說道:“你越是忍讓,便是成了婚成了穆王妃,她們也不會把你當成一回事,你嫁入了皇家,再如此忍讓,皇家的人不知如何瞧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曹素芩輕點了點頭,但不知道該說什麽。

翁璟嫵知道什麽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如同她,也是經過了漫長的幾年,才慢慢成長起來的。

送走了曹素芩後,她便帶著瀾哥兒去與老太太提了這事。

她主動提起和老太太從別處聽來,是不一樣的。

老太太抱著曾孫,聽孫媳這麽一說,眉頭緊蹙:“那曹家本就是一灘渾水,亂得很,你淌這渾水做什麽?”

翁璟嫵不疾不徐的解釋:“曹大姑娘到底是與穆王成婚,往後也是表嬸,幫她也是幫自家人。而且在朝堂之中,夫君與穆王到底也是同僚,還是幫一幫的好。”

“可那霍氏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人,若讓她知道你幫了繼女,保不準會給你使絆子。”

翁璟嫵笑了笑,道:“最多是在各種宴上說我閑話,她怎麽樣的一個人,旁人如何能不知?今日既幫了那曹大姑娘,我也做好了她會尋麻煩的準備。”

看孫媳那樣從容,老太太暗自琢磨了一下,覺得她能應對,也就放心了。

“她若鬧得過火了,便是不把侯府放在眼中,也有由頭治一治她,怎麽說那大姑娘不久之後也是我的外甥媳,太後的親兒媳,哪容得她們這麽欺負?”

說罷,看向兒媳:“不過你說得也對,玦哥兒與穆王是同僚,若是在朝中能相互幫襯一些,玦哥兒也不至於人在外面,朝中都是擠兌他的文臣。”

老太太這裏倒是沒什麽問題了。

晚間,謝玦一身玄色勁衣,踩著烏靴進了屋中,倚在貴妃椅上看書的翁璟嫵擡眼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每日都從軍中趕回來,一早又趕去軍中,身體能吃得消?”

謝玦把腰刀放到了案架上,倒了茶水。

灌了一口涼水後,才應了她:“累了我便歇歇。”

雖然謝玦已經改變了許多,但從他的口中聽到累了就歇這些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免不得詫異。

以前的謝玦比那農家幹活的驢子都還要拼,便是風寒發熱也不影響他勤於公務。

謝玦又灌了一杯涼水,放下杯盞的時候,看到妻子那略有所思的目光。

他往屋外看了眼,低聲說:“可以拼,但今日不知明日事,更不知能活多久,還是勞逸結合的好。”

翁璟嫵贊同點了點頭,她也想過,就算他上輩子不戰死,但按照他那種拼法,沒準和他祖父一樣,那麽強健的一個人,但不過是才五十出頭,人就不在了,七八成是因身體虧空得太厲害了。

她忽然想到了今日來尋她的曹素芩,放下了書籍,從椅上坐起,說:“今日與穆王定親的曹大姑娘來尋我了。”

謝玦眉梢一挑:“她來找你做什麽?”

翁璟嫵輕搖團扇走到桌旁,坐了下來後,壓低聲音道:“以前你滿心都是公務,自是不知金都各家後宅的一些事情,估摸著你連曹中丞的妻子是後來娶的繼室都不知道。”

謝玦一默,他還真不大了解。

摸了摸鼻尖,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