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6頁)

她只是叫貓貓軍團裝一下。

而且,毫無疑問,她成功了。

這世上雖然也有不少人舍得對小貓咪下手,但其中絕對不包括路小佳。

路小佳聽完,先是愣了三秒,然後忽然大笑起來。

他笑得開懷極了,簡直好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最好玩的事情一樣,渾身的殺氣都已無隱無蹤。

他忽然一眼都不看傅紅雪,帶著一堆小貓咪掛件,大步走進了無名閣,哐哐哐地點菜吃酒起來。

傅紅雪慢慢地走了進來,而秋星也已到了大堂,她一看見傅紅雪,反射性的就要黏上去,傅紅雪早習以為常,伸手就把小巧的秋星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種浪蕩公子一般的作風,其實與他相當不搭,可他偏偏就能做的這樣自然,認真。

秋星歪歪斜斜地歪著傅紅雪懷裏,對路小佳道:“不打了?”

路小佳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的掛件,挑眉道:“我怎麽打?”

秋星笑而不語。

一切都很好,只有一個人不好,那個人就是馬芳鈴。

這場死鬥,竟然像是鬧劇一樣的收場了,她憤怒地瞪著路小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已明白,這個殺手並不是拿錢就辦事的那種殺手,他既然已決定不動手,那就真的絕不會動手了。

路小佳忽然自懷裏拿出幾張銀票,飛給了馬芳鈴,馬芳鈴的心就漸漸地沉了下去。

而一種刻骨的恐懼也浮了上來。

傅紅雪殘忍的將她的父親折磨到瘋,現在會用同樣殘忍的方式將她也折磨瘋麽?

她的脊背僵直,臉色也已變得慘白。

可沒有人再理她了,路小佳沒有看她,秋星沒有看她,傅紅雪也沒有看她,這場□□的陰謀,好似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馬芳鈴忽然沖出了無名閣。

陰沉沉的天,又落下了雨滴,閃電自遠方劈開天地,驟白。

她在大雨之中騎上了馬,打馬而去。

她渾身都已濕透,臉上滿是水珠,竟已分不清哪些是她流下的眼淚,那些是暴雨的雨珠。她奔跑著,只覺得嘴裏已滿是血腥。

忽然,馬嘶鳴一聲,前蹄擡起,馬芳鈴猝不及防,從馬上摔了下去,跌倒在地,她忽然慘痛地哭了起來,大聲的喊著:“爹爹——爹爹——”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這人影如鬼魅一般,細看又宛如枯枝,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幹癟到好似已被歲月將所有精氣神吸走,這女人穿著一席黑衣,冷冰冰地看著嚎啕大哭的馬芳鈴。

一根鞭子忽然閃電般的擊出,宛如鬼影一般,纏住了馬芳鈴的脖子驟然收緊,馬芳鈴猝不及防被人扼住咽喉,她瞪大雙眼,忽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那動手的女人眼裏卻浮出了一點點的興奮,她驟然用力,將馬芳鈴拖行幾步,馬芳鈴整個臉都憋得通紅,已快要被她扼死,這時,那女人又忽然松開了馬芳鈴。

馬芳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驚恐萬分的看著這個枯枝一樣的女人。

這個女人自然是剛剛來到邊城的花白鳳——白天羽的外室。

她盯著馬芳鈴,忽然道:“你是馬空群的女兒?”

馬芳鈴怕得渾身發抖,不住得往後退,花白鳳十分的不耐煩,惡狠狠地往她身上抽了兩鞭子,冷冷道:“回答我!你是不是馬空群的女兒!”

馬芳鈴慘痛地尖叫:“我是又怎麽樣!!你是誰?!你與我爹又有什麽過節!!”

花白鳳道:“很好,很好,我早已發誓,要殺盡馬空群全家,如今也該動手了。”

馬芳鈴尖叫一聲,轉身要逃,卻被花白鳳又用鞭子扼住脖子拖了回去,她仍沒有殺死馬芳鈴,只是用麻繩將她雙手束縛起來,拖到了馬的後頭。

然後,花白鳳翻身上馬,用力的一拉韁繩,馬兒嘶鳴,全力奔跑起來,將可憐的馬芳鈴拖行在馬後。

這只馬兒本是馬芳鈴的愛馬,名叫胭脂奴,可如今,它卻變成了殺死主人的道具,花白鳳竟是這樣的殘忍,對待一個全然與二十年前的事情無關的女孩子,竟也要下這樣重的手。

第二天,慘死的馬芳鈴被掛在了邊城的城墻之上,萬馬堂去把她的屍首取了下來。

邊城的天已變得更暗了,邊城的人也都在竊竊私語。

“傅紅雪、是傅紅雪、傅紅雪弄瘋了馬空群,又殺死了馬芳鈴。”

“傅紅雪、傅紅雪,他是一個魔鬼,一個可怕的魔鬼——”

風雨欲來。

在風暴最中心的傅紅雪,收到了一個消息,一個由沈三娘送來的消息。

——他的母親在等他,就在烏衣巷,就在烏衣巷的最後一間屋子,她就在裏面。

沈三娘避開了秋星,偷偷告訴了傅紅雪這個消息,而傅紅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只覺得脊背已僵直,血液已冰涼。他反射性地去看了一眼秋星,秋星與路小佳倒是一見如故,正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