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宛茸茸顫顫巍巍地將他剪下的頭發, 嘗試著綁回去。

隨疑:“……”

她絕對沒想到這剪個頭發,還有這麽多的事,試圖拯救:“我覺得這一點也算是自然落發。”

他看著她手心裏一小縷長發:“你覺得行嗎?”

宛茸茸皺著一張臉:“你自己不早點告訴我。”

他伸手將她手裏的長發拿到手裏, 看了眼:“你也沒問。”

宛茸茸生氣,舉起剪刀威脅:“你再說, 我都給你剪了!”

隨疑看透她企圖的模樣,了然一笑:“看來你真想當我妻子。”

“隨疑!”宛茸茸臉都紅了, 想著他對這些事情也不熟悉, 無奈地說, “婚嫁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不能胡說八道的!”

隨疑沒想到她還挺較真,也沒開這個玩笑,只是將剪下的那縷頭發撚在指間, 在想這頭發要怎麽處理為好。

宛茸茸急忙把自己作案工具收起來,掏出一根適合他的發帶, 幫他綁好被剪的地方,還滿意地瞧了瞧:“好了,這樣就看不出被剪了。”

他把頭發撈到身前,看了眼自己頭發上綁的玩意,覺得幼稚,但是也沒弄下來,只是說:“給我一縷你的頭發。”

“幹嘛?”她急忙護著自己的頭發, 防備地看著他。

“你的頭發難道也剪不得?”隨疑伸出手等著她給自己。

宛茸茸想著一發還一發,也懶得跟他說女孩子的頭發不能隨便給男人。

掏出剪刀, 直接剪了一縷給他。

隨疑伸手接過, 怕她想多, 還是解釋了句,“在妖族,父母的頭發綁在一處,可以做一個安魂結,這樣孩子不容易被邪祟入體。”

宛茸茸聽完後嘟囔了句:“但是在人族男女頭發相交,一般是結發夫妻才會做的。”

隨疑沒聽清:“什麽?”

宛茸茸急忙笑著誇贊:“你的想法真的很棒!”

隨疑瞥了她一眼,覺得她陰陽怪氣的。

他用自己的妖力,將兩縷頭發弄在一起,他點了一滴血在頭發上,瞬間兩縷頭發成了一根暗紅色的細繩。

隨疑捏過她的手腕,將這根細繩綁在她的手腕上,本來白皙的肌膚更是襯托的膚若凝脂。

宛茸茸看了看,有些不解:“不是給孩子的嗎?綁我手上幹什麽?”

“他還在你的肚子裏,把他掏出來給他,再塞回去嗎?”

宛茸茸:“……”真的好想打死他!

隨疑給她綁好就收回手,認真地釣魚,完全沒有看到她要錘死他的神情。

宛茸茸也是一瞬間的憤怒,畢竟她打不贏他,只能老老實實地重新躺下,繼續曬太陽。

“隨疑,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她覺得雪陽一點也不好玩,每天都被關在屋內。

“你想回哪?萬宗門?”

她直接說:“跟你走啊,說好的,我才沒有哄你呢!倒是你,和宋輕雲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來這裏幹什麽。”

隨疑看著平靜的河面,回道:“來之前就說了,找東西。”

宛茸茸立刻好奇地坐起來:“什麽東西?很神秘嗎?你們找到了嗎?”

“神秘倒也不神秘。”隨疑跟她說這件事,反而沒有跟宋輕雲說時那麽輕松,“只是找不到了。”

她聽到找不到了,想到之前宋輕雲說過,找的這件東西跟性命有關,頓時擔心不已:“找不到怎麽辦?是什麽東西,或許不在這裏呢。”

隨疑想了想,既然雪陽有妖骨的碎末,大概率是在雪陽的。

“或許呢。”隨疑也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宛茸茸看他要死了,還風輕雲淡的樣子,□□嘆氣,自己都有些著急,心想,什麽東西會這麽重要啊?

她想到之前宋輕雲著急地推門進來,說的妖骨,難道他找自己的妖骨嗎?

她知道妖骨沒了,就意味一只妖生命的終結。

隨疑看她抿著唇,一臉凝重,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這件事倒也不影響你,你一臉擔心幹什麽?”

“你擔心我,我肯定也會擔心你的。”宛茸茸一雙幹凈的眼睛望著他,像是要看到他心裏去。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像是什麽塌了些,但是又摸不著頭腦。

“宛茸茸,你說我為什麽會擔心你?”明明他從前從來不會在意任何人。

“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宛茸茸不確定地回道。

隨疑:“……”

他覺得這話大概是聊不下去了,繼續沉默地釣自己的魚。

宛茸茸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妥當,手貼在腦後,看著他,感覺他神神秘秘的:“隨疑,我對你有一種感覺。”

隨疑握著魚杆的手一頓,指節因為下意識地用力,都泛著白:“什麽感覺?”

宛茸茸湊到他身邊,神情有些苦惱:“我覺得對你有點陌生,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你有一個朋友,養著一只烏龜,還是一條大白蛇,好像就沒有了。”